长的门道,于是他响亮的心?跳之?中,又夹杂了?门道内闷闷的回声,一拍接着一拍,渐渐让她的心?跳,也跟他同个节奏了?。
明雪霁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更不敢想,只祈求着赶紧走完,眼前的光亮渐渐消失了?,他们出了?城。
四周重又陷入一片漆黑,跑得太久了?,他的心?跳渐渐慢下来,于是她的心?跳也跟着慢下来,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勒马停住。
忽一下掀开了?被子。
明雪霁乍然看?见苍灰的夜色,闻到路边潮湿的草木气息,他低着头?,在黑暗中看?她,她紧紧抱着双臂,狼狈地遮掩,他忽地伏下,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很疼,但也不是不疼,牙齿陷在肉里,久久不曾离开,明雪霁发?着抖,说不出话,陷在他宽阔的胸膛中,他还咬着她,在沉默中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余光瞥见山岳连绵的灰影子,他们到了?圆山脚下。
第50章
元贞闭着眼睛, 头埋在明雪霁脖颈里,闻到她幽淡的香气。
她柔滑的肌肤贴着他的,被?夜风吹得微微发凉,她浓密的长发在他指缝里, 想攥攥不住, 丝丝缕缕滑出来,也是微微的凉。
牙齿咬着她软软的肉, 又?用舌尖舔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只是出于本能, 又?仿佛是为了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他总得留下点?什么,跟计延宗不一样?的,独属于他的东西。
明雪霁躲闪着,又?躲不开,还不如咬,咬只是有点?疼,现在这样?, 让人羞耻到了极点?, 又?好像哪里打开了,毛茸茸的在心尖上抓挠。
从不曾有过的感?觉,乱得很,让人什么都想不清楚。
元贞听见她抽紧的呼吸声, 他猜她大约是觉得疼, 又?不敢说, 所以连呼吸都变了调子。元贞慢慢松开。
天太黑,看不见有没有留下印子, 便用手摸着。摸到凹下去的牙印,潮潮的,到底还是留下了。这让他心里稍稍觉得安慰,又?去摸她的脸,她这下没有哭,也让他觉得满意,计延宗总不可能这么做过吧?这个印子,只能是他的。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连日郁燥中?唯一轻快的时?刻,将?她向怀里又?塞了塞,掖好被?角,催着马向前走去。
山脉的影子越来越近,沉沉地压下来,明雪霁模糊看见了向上的山道,其实并不知道这是哪里,然而上次曾经提过圆山陵园,如今又?在山脚下,她只能猜测是要去陵园。那么肃穆的地方,而她现在连衣服都不曾穿,那么能这副模样??低声央求着:“王爷,您,您让我穿上衣服。”
元贞看她一眼。方才她你呀你呀的叫他,现在又?改口了。王爷,您?虽然多数人都这么称呼他,但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分外觉得生疏。
于是便没理会她,向障泥上踢了一脚,让马儿走得更快些。
现在,他们来到了山道入口,明雪霁隐约看见了半山腰的灯光,这让她越发焦急害怕,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像方才城门口那样?了!这是陵园,他母亲的坟前,怎么能如此亵渎?从被?子的缝隙里伸手,抓住他一点?衣襟:“你放我下来,我要穿衣服!”
元贞勒住马。又?改口了么,原来她是急了的时?候,才会忘了这些尊卑计较。
从身?下拽出她的衣服,被?他一路上压着,皱巴巴的,还带着他们两个人的体温,让他下意识地又?摸了下,这才丢给她:“穿。”
怎么穿?她光是坐在马背上不掉下去就已经很难了,况且难道,要她在他面前穿吗?明雪霁死死拽着被?子,坚持着:“你放我下去。”
嗤的一笑,元贞在黑暗里轻描淡写一句:“方才不都看见了吗?”
明雪霁低呼一声,抓着衣服捂住了脸。
慌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抱着一丝侥幸,不会看见的,方才那么黑,况且只是抖开被?子那一瞬间,怎么能看见。
身?前突然一空,他跳下马,又?抱她下来,他转去了另一边。
留下她在这边,隔着马匹,简陋的遮蔽。他总归还是留给她几?分体面。光脚踩在地上,凉得人直抽气,明雪霁抖着手紧张地穿着衣服,衫子,裙子,裤子,一件件胡乱套上,手抖得厉害,掩住了衣襟,衣带却怎么也绑不好。
元贞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迈步走了过来。
看见她明显抖了一下,声音打着颤:“你过去,我,我马上就好了。”
元贞没回?去,走到近前不由分说,抓住了衣带。从腋下伸出来的两条细细的带子,绑的时?候一不留,就能蹭到一些隆起的地方,软得很,让人很想摸一把?。
喉咙里又?觉得渴,摸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元贞慢慢的,绑好了衣带。手还停在那里,迟疑之时?,她如梦初醒般,推开他跑开了。
又?很快被?他捉住,她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嘴里胡乱地找话说:“这是哪里?山上是不是有人?我看见了灯光。”
这是陵园,母亲的墓地。山上有人,那些夜间值守,防着元再思过来迁坟的士兵。他在这里守了整整两天,燥怒疲惫中?莫名其妙的,下山带来了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要这么做,便做了。元贞搂着她的腰上马,随手将?被?子抛在路边,她软细的腿从鞍鞯垂下来,无处可依,扳过来,想要她像上次那样?踩在他的脚上,忽地又?改了念头,顺着柔软的小腿摸了下去。
圆圆鼓起的踝骨,冰凉光裸的脚,脚底沾着土屑,随意拍了拍,握在手中?。
很凉,但他的手很热,很快就能暖热了。
明雪霁叫不出声,浑身?都软了,倒在元贞怀里。马儿还在往前走,山道狭窄,潮湿的草木气息越发浓了,最浓的是他身?上的气味,到处都是,密密匝匝包围着她,无处可逃。
山道不长,离那处灯光,越来越近了,怕得厉害,又?抖得厉害,说不出话,像受刑的犯人,毫无办法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
他却突然拐到了岔路上,离灯光一点?点?又?远了。
明雪霁低呼一声,闭上了眼睛。四周安静得很,马蹄踩着泥土,闷闷的响,他的手指慢慢挪动,茧子磨着脚心柔嫩的皮肤,发着痒发着疼,他摸到了上次的伤口,已经养好了,只有一点?淡淡的红,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是疤。他捏着脚趾,一个一个,像把?玩什么有趣的东西,手指插在指缝里,慢慢揉着。
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知道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闷闷的马蹄声,他干热的,带着摩擦的手。
这条山道,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平整的方台,元贞粗重的呼吸有片刻停住,抬眼,向陵园的方向望过去。
灯火亮着,隐约照出目前的松柏桂树,隔得远,按理说闻不到花香,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闻到了花香。
抱着她下马,抛开缰绳,马儿甩着尾巴走去野地里吃草,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
元贞在台上坐下,伸着腿,将?明雪霁横抱在怀里,她的脚还是凉,拢起来握在一起,手心贴住。
明雪霁到这时?,混乱的头脑里才稍稍有点?清醒,感?觉到了微微的山风,风里带着桂花的香气,那点?火光隔得远远的,附近应该没有别人。“这是哪儿?”
“我娘的陵园。”元贞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