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时间后，孤月影的手恢复如初，晃动时也不觉难受，她睁大眼睛盯着花燃，眼尾的胎记让她左眼看上去都是红的，显得委屈
。
良久，她实在忍不住，开
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让你帮我做事不如我自己动手，没什么事就滚吧。”花燃垂眼，脸上没什么表
。
孤月影向湛尘投去求助的目光。
湛尘：“她心不好，这个时候说的话直白刺
，也是心中实话，你可以走了。”
花燃瞪一眼身边多嘴的死穷和尚。
“那……好心仙子姐姐，我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灵石？”孤月影恳求道。
花燃一直冷如冰封的表忽然笑开，“得寸进尺是吧？”
孤月影身子一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笑脸比看到冷脸还害怕，她小声道：“其实我不是贼……”
说完看到花燃似笑非笑的脸，又匆匆找补道：“其实我不是一直是贼，我跑得快，先前一直给城东的莫老板跑腿，但是他已经欠了我半年的工钱，我弟弟中毒现在急需买药，但是我没钱，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去偷，我发誓这是第一次，就被你抓住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
花燃：“所以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个冤大
？还是蠢蛋？”
孤月影急忙摇：“不是的!进百花客栈的我都有在注意，但是你看上去最有钱，今早还喝了好贵好贵的茶!这个茶我只看到你们喝过!”
“偷盗不如乞讨，看到这个和尚没有？这样宣称要普度众生的最
做善事，既然看到我们喝茶，你怎么不问他借钱？”花燃指向旁边的湛尘。
孤月影：“因为……因为我住在城西的
屋，他昨天住我隔壁。”
两个，一个看上去心软但贫穷，一个看上去富裕但冷漠，她尝试在花燃会经过的路边乞讨，但完全没分得花燃的半个眼，实在没其他办法才选择行窃。
听到孤月影的话，花燃一梗，转看向湛尘：“你昨天睡城西屋？”
“是。”湛尘点，脸上看不出分毫窘态。
“呆子。”花燃嗤笑，又问，“你昨天没看见她病重的弟弟？”
中毒的话，以湛尘的实力怎么也能把毒压制一些，如果看见却不帮忙，这不符合她对和尚都是老好的认知。
谁知湛尘点了，“凡间世事自有因果，万物生死自有命数，不可随意
涉他因果，若身在局中便无法看清局势，若身处红尘又该如何看红尘？”
花燃愣住，上下打量湛尘，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一般，“我心好了还会做做好事，你倒是比我还要薄凉。”
看似豁达得无欲无求，实则冷漠得不似间。
她评价道：“都是歪理。”
湛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间因果纠缠，一旦沾染就再难摆脱。”
花燃看着湛尘的眼睛，一双从没有过绪波动、冷眼旁观世事、不像真切活在这个世界的眼睛。
她说：“我觉得你成不了佛。”
湛尘的表定格，眨动的眼睫也在这一刻停滞。
成不了佛——方丈也曾说过这样的话，这四个字就是这场换心纠缠的源，熟悉的古朴声音恍若浮现在耳畔，和清脆的
声混在一起。
可他不明白。
他问：“为什么？”
花燃：“不先
世如何谈出世，要是你能成佛的话，我觉得我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