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没有犹豫地回握住我的指尖,然后包裹住了我的整个手掌。
我松一口气。
山下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的氛围,但我没觉得异常,这个地方的人本来就总是冷着脸像冰山似的。
我猜三哥会先带我去处理腿上的蚊子包,再带我去吃饭,我会像以前那样,朝三哥撒娇然后认错。
却发现车子开向了主院。
我茫然地睁大眼,不可思议看向三哥:“我们为什么要来爸爸这里?”
三哥握紧我的手,声音却透着一股严肃:“阿狐,你知道徐绘被你弄伤了吗?”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
“她是爸爸朋友的女儿,在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爸爸他……不太高兴。”
三哥讲得含蓄,按爸爸的性格,又何止是“不太高兴”。
我脸色煞白。
三哥明知我害怕,却还是不声不响地带我来了这里。
车停了。
我坐在车上。
“我们可以不进去吗?”
“阿狐。”
“我不想进去。”
三哥不容分说地打开车门,站在车外,他个子高,在夜色中形成一种压迫感。
他嘴里说着安慰我的话:“别怕,三哥陪着你。”
我却无法再从他的语气里读到温柔了。
我的恐惧转为一种对三哥的埋怨。
都怪徐绘。
自从徐绘来了以后,三哥就不像三哥,我也不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