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都不知道这个癌症究竟到了哪种程度，也不知道它能让
痛苦到哪种地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她只是觉得很伤心。
伤心一个孤零零的老在那个地方待着，自己的
儿们都不会去看看她……
她的妈妈不会，她的小姨更不会。
明明心里知道答案，但她还是傻傻地问了：“我妈有回去吗？”
谭逸没有立刻回复，用指腹抹去了她的眼泪，过了很久才说：“没有。不过姨姥姥最近在医院里陪着外婆。”
因为外婆的病
越来越严重，姨姥姥本来是去看望顺带拜拜年的，结果发现况不对连忙带着外婆赶去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把吓了一跳，姨姥姥没遇到这种况，又慌
地打电话给吴书音。陈述完事实后，吴书音解释工作原因实在移不开身，只打了笔钱回去，拜托姨姥姥帮忙照顾。
最后到底还是姊妹亲近，姨姥姥给自己家里说了这件事，然后陪自己的姐姐在医院住下了。
“她怎么这样……”周韵低下
，眼泪再一次悄无声息地掉下来。
“我小姨是个心狠的，结婚有了小孩后十年都没回来看过外婆。我妈……她明明知道……外婆只有她一个了……”
“每个都有迫不得已的事吧。”这话说的过于客观，因为他也摸不准旁的心，只好转移话题：“目前化疗的结果不算差，心态好的话还可以坚持很长时间。”
字里行间都谱写着模棱两可。
周韵能猜得到。『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但她不想追问下去，起码这一刻，她是个胆小脆弱的。
她用手背抹
净眼泪，另一只手握住谭逸的手腕，声音沙沙的：“我也会得……”
“你不会。”谭逸打断了她剩下的话，“外婆是几十年来长期饮食不当。你现在好好注意身体，这种事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几十年。
外公在外婆很年轻的时候去世了，外婆一个照顾不来三个儿，就将长托付给了别。
前些年是经常不吃饭，等儿们长大后，她一个了，又经常不做饭。
总是随便应付着，想着随便活几年，记忆力衰退到看见她会喊出小音。
在姨妈出事后的某一天晚上，周韵听见外婆在藤椅上念叨着：“都走了，哪天我也跟上去了。没了，没了……”
她长长的几十年，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短暂。
像墙壁上的时钟，嘀嗒一声，就是一生。
-
每个都无法预测到生命中发生的很多事。
它是措手不及的，是慌、悲伤、惊讶与欣喜的
番演绎。
而它所给予的那些“未知”再一次地扩大了的承受能力。
连续一周的低落终于在开学前夕被自己匆忙地强压了下去。
二月中旬还在飘雪，踏
学校这天也是。
高二年级比高三晚半个小时上课，谭逸起床的时候没叫醒她，但周韵还是醒了。
他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学校，她同意了。
所以成了第一个进班的。
放假那天，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教室的门是她临走时合上的，今天也是她推开的。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后，从背包里面取出了没喝完的半罐牛
。
早上没什么胃
，牛没喝完，谭逸让她带上了这半罐。
不过现在她也不想喝，只是无聊到观察这罐牛的成分表。
来得太早的坏处就是，连时间都是那么难以消磨。
谭逸说她放在学习上的心思太少，应该适当摆正自己的态度。
周韵认同这句话，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父母都不关心这种事，那么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去在意。
这样的想法形成默认的行为准则，一时间确实难以更改。
周韵想了想，还是拿出了需要背诵的知识点，开始默读。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班上的陆陆续续进班，包括她的同桌。
在自己桌角被敲了一下后，她才意识到对方来了。
她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孩，角度反光时经常看不见黑板，需要她帮忙告诉题目。
她们私下很少
流，除了上课讨论题目，就剩简单的问好。
一来周韵没有想和别朋友的念，二来对方和她的后桌建立了朋友关系。
“新年好呀。”童彤往她桌子上放了几颗牛轧糖。
“谢谢。”周韵笑了一下，“新年好。”
周围都在讨论寒假做了什么，铃声响了也抵不过他们的热切谈。
几秒钟后，教室忽然安静下来。
周韵抬一看，果然是班主任站在了教室门。
班主任姓于，个子小小的，站在讲台上都没有大部分学生高，但是班上的都畏惧她。
尤其是她推眼镜的时候。
周韵见她没有开安排任务的意思，准备低继续做自己的事，移开视线的一瞬间，某个身影挤进了她的余光里。
她重新抬，只看见了于老师和一侧的教导主任说着什么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周韵背完了那些知识点做上了习题，于老师才走到讲台上不急不慌地讲话。
像念稿子一般总结了寒假作业汇报和本学期学习内容，听得不困的都有点昏昏欲睡。
没听清楚她讲到哪里，只听到她咳了一声，然后周遭莫明有鼓掌。
周韵趴在桌子上按压着圆珠笔，思考这道题如果是谭逸来做的话他会怎样做。
还没带进去，思绪就被彻底崩断了。
“大家好……”从教室外面走到讲台上的笑着做自我介绍。
是会变的，何况声音。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听到开的第一个音调就能分辨出这个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