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睡觉便结束两人的对话,上床之前他还不忘先拿着充电器找到插座帮手机充电。
房间里的那间床很大,没有kgsze那大概也有queensze,王柏青心想只要踢掉温建勛,那张床大概可以躺六个自己,或是可以让他一个人在上面滚个三圈也不至于摔下去。他鑽进被窝后,温建勛见状也关了放在大腿上的笔电,摆在床头柜上,下床关灯再回来。
房间里很安静,任何动静製造出来的声音就像放大了好几倍一样清楚,王柏青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旁边的位置向下一沉,一隻手就这样摆在他腰上。
王柏青很严肃地开口:「温建勛,你不能因为你个子比我高就把我当抱枕抱。」
温建勛闻言笑了出来,「那,柏青,你想把我当抱枕抱吗?」
「这倒不用,我睡觉没有抱东西的习惯。」
「可是我有,睡觉没东西抱我会不好睡。」
听温建勛说得很认真,王柏青思考了一会儿,被抱着也不会少一块肉,顶多是不习惯罢了,「喔……好吧。」
得到了王柏青的允许,温建勛的身体贴得更近,完全将王柏青抱在怀里,只差没揉进身体里。王柏青有些克难地寻找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温建勛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而松开对方,两人调整了许久才找到彼此都舒服而温建勛还算能够接受的距离和姿势。
王柏青又打了几个呵欠,模糊地向温建勛道晚安后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建勛静静搂着王柏青,他想多感受一点这样的幸福再睡,怎料床尾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才推测那声音很有可能是米浆正在用爪子耙拉棉被才发出来的,他并不以为意,闭上眼准备休息,但那声音却接二连三、断断续续地在安静的房间里传到他耳边,更重要的是声音还有靠近他的倾向。
「米浆?」温建勛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小狗的名字,也不知道小狗是不是已经认可这是牠的名字。
小狗尖细的声音发出了小小声带着哀求般的叫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疼,抓着棉被的声音也变得激烈起来。
温建勛犹豫他到底要不要收回抱着已经睡着的王柏青的手,起身看米浆到底想干嘛。
床下的小狗不明白床上的人类已经知道牠在干嘛了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牠抓得更用力,还多叫了几声,隔了一会儿牠才听见床上的人类翻开棉被的声音,已经习惯黑暗的牠看到其中一个人类坐起身又弯腰,两手放在牠的前脚下方把牠抱起来。
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幼犬吓了一跳,在空中挥舞着四隻肥短的小腿挣扎却是无用功,下一秒牠就被摆在柔软的棉被上,一隻大手按着牠的脑袋低声开口,「别吵,安静睡觉。」
可惜换算成人类年龄顶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米浆没听懂温建勛说了什么,牠先好地在床上走了几圈,见跟牠说话的人类躺回去,心想是不是脚下那软软又暖暖的东西底下有什么好东西?牠从床尾走到床头,硬是往王柏青跟温建勛中间鑽,鑽进被窝里后牠发现里面很暖很舒服,就这样靠着王柏青准备睡觉
温建勛还没睡,他知道有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鑽进去了,还卡在他跟王柏青中间,恰好让他没办法离得王柏青太近,不然肯定会压扁那隻小东西。
此时,三秒入睡的王柏青翻了个身,棉被里刚趴下的米浆被惊醒后鑽了出来,大概是嫌被窝里太闷热。下一秒,温建勛在黑暗中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爬上王柏青的肚子缩成一团。
「……」
旁边躺着睡着的一人一狗,温建勛忽然很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愴然而涕下」的感慨。
下了一夜的雨在天亮之前就停了。
王柏青醒来时,温建勛已经将大部份的东西都收拾好,见他醒来还很惊讶,「我正准备叫你呢。」温建勛笑道。
王柏青打了个呵欠,下床进浴室洗漱过后,他看见米浆正把小脑袋埋在牠的碗里不停地吃,温建勛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塞到他手里,王柏青就这么愣愣地坐在床边吃早餐,听温建勛说明今天的行程。
由于前一天在宠物店和王柏青家耽搁了不少时间,今天他们必须比预计的时间早两个小时出门。
王柏青咬着筷子伸手去摸他的手机,现在时间清晨六点多,算一算他也睡足了八个小时。快速吃完早餐,王柏青也换上前一天穿的衣服,和温建勛互相检查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再清点过他们带上来的背包的内容物之后,就等米浆把饭吃完,他再收拾好米浆的东西,并用房间里那条晾了一个晚上也乾得差不多的浴巾当背巾,试图像背婴儿一样将米浆绑在胸前。
米浆自然是不愿意如此屈服于人类之下,只是三个月大的幼犬斗不过人类,牠在食物的拐骗之下一边生气一边吃点心,最后还是被王柏青背到身上。
温建勛站在一旁看完全程,他发现米浆的眼活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狗生一般。
全部的东西整理妥当,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温建勛先开了后车厢门放东西,王柏青将米浆的东西放好后,就拆下背巾把小狗关进笼子里。温建勛思考着这人刚才在楼上折腾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切就绪,温建勛上驾驶座热车同时,王柏青打开铁捲门,再迅速绕过车头爬上助手席,还让温建勛先打开天窗以防不时之需。
「如果有腐尸和异变者在外面开趴的话,我就能立刻烧了它们啦!」王柏青理所当然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温建勛没打开车窗,反倒是打开了王柏青那边的窗户,停在一个王柏青的手正好能伸出去的大小,「这样就行了。」
「温建勛,你一点都不懂男人的浪漫!」王柏青一直觉得鑽出天窗拿手枪还是自动步枪扫射追兵是一种很痛快的事。
铁捲门缓缓上升,门外没有任何异状,柏油路还是湿的,冬季清晨七点左右的太阳还躲在云层后方,温建勛没等铁捲门全开就踩下油门,他说:「柏青,如果要说男人的浪漫,也不是所有人对浪漫的定义都是一样的。」
王柏青不解地看向开车的人。
「我更倾向和喜欢的人待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尽情过着二人世界的生活呢。」温建勛笑道。
闻言,王柏青默默地挪了挪位子,他想离温建勛远一点。
离开汽车旅馆又开了一段路后,他们终于抵达邻市。
邻市的路况和温建勛家差不多,主要道路不单是成为大型停车场,也几乎是人间炼狱。路上除了被遗弃的车辆之外,还有人,七零八落地成为躺在柏油路上的一具尸体。原本在路上发呆、间晃的腐尸和异变者们,在听见温建勛的休旅车靠近之际纷纷朝他们移动。
温建勛这时要倒车已经迟了,四周全是闻声而至的腐尸和异变者,离休旅车最近的也不过就是几秒衝刺的距离。
「我靠,人海战,不对,腐尸海战术啊这!」王柏青惊叫,「欸温建勛,你先打开天窗……」
用不到王柏青开口,温建勛已经开了天窗,站出去先用一根手臂粗的冰柱爆了跑在最前面那隻几乎快摸到车子的异变者的脑袋。那根冰柱并没有在达成一杀的任务后立刻功成身退,温建勛用那根冰柱为媒介释放自己的异能,以休旅车为中心,半径三公尺内的地面都结了一层白霜,依何一隻腐尸或异变者一踩上白霜,白霜便会顺着接触的部位瞬间向上蔓延至全身而使得牠们浑身僵硬,乃至不得动弹为止。
温建勛这一招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