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教授刚刚应该是要将疯教授跟rose进行意识
换。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黄老闆。现在他选择先保住自己的意识，只有跟rose换才行。我环顾四周，他如此急迫地强行让我记住这些，怕是以后的工作只能我来做了。
「……注意事项：注意力不集中的后果是可能会有健忘症。同类不能换，意识会產生混
……」墨教授的声音越来越弱：「……这次如果成功，可以证明意识换过程可逆，一定要帮疯教授恢……」
墨教授声音戛然而止，没了任何反应。
整个实验室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电脑机箱内发出的呼呼声和提醒画面没有定格的滴滴声分外刺耳。
突然，墨教授大叫一声从座椅上跳起，随后
朝后仰，砰地一声，狠狠地栽倒在地上。他捂着肚子，发出凄惨的叫声，像猴子一样的叫声。
我赶紧衝过去，托起他的。
墨教授看着我，半张着嘴
，像是要说话，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的眼睛越来越浑浊，最后终于吐了一
气，手啪地一声垂到了地上。
墨教授死在了我的怀里。
固定在架子上的rose也开始动了起来，但是因为全身被紧紧固定住，只能不停地动它的眼睛，发出像要说话一样的叫声。
两个白衣
忙上去解开rose身上的固定架子，随后它自己便跳了下来窜到我身边，看了看墨教授的脸，又看着我。
「墨教授？」我看着rose，迟疑地问。
rose没有回应，又跳到了旁边疯教授的大腿上。
「你是墨心智吗？」疯教授也问道。
rose只是盯着疯教授和站在疯教授旁边的那个白衣，又转过看看了看我。
突然，rose发出一声惨叫，猛地从疯教授腿上跳下来，躲到我的身旁。再一看，疯教授旁边的白衣手上拿着一根针管，里面已经空了。另一隻手则拿着一个药瓶，我认出那是用来给动物安乐死的0%的氯化钾。
疯教授似乎也是刚刚才注意到那个白衣，那白衣也正看着他。她虽然梳着平，但侧脸还是能看出是个消瘦的
。
三个白衣在实验室里总是默默工作，基本一句话都不说，我竟然从没有注意过他们任何一个的模样。若不是偷听了墨教授和疯教授说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竟然都被老教授跟老鼠换了意识，训练成了专门做实验的机器。
「子姝……」疯教授轻轻喊道。
而那白衣面无表
，没有任何回应。
「妈妈！」一直躲在旁边的小瞳衝到了白衣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妈妈！」她大声喊着，「我是小瞳啊，你还记不记得？」
白衣依然面无表，像站定的大佛，眼睛无地不知道看向哪里。小瞳扶着白衣的肩膀，前后摇晃着她的身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啊？」哭泣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
「小瞳……」疯教授费力喊道，「小瞳，你冷静一下。」
小瞳的双手还是搭在白衣的胳膊上，终于不再叫喊，低下，眼泪从她闭着的双眼里鑽出来，一颗一颗砸在她的脚下。
ros搭在我腿上的手轻轻动了动，我低下，见它正拼命想让自己的抬起一点儿。我赶紧抱着它，轻轻转过它的身体，让它的搭在我腿上。而它的旁边正是平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的墨教授。rose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rose半睁着眼看着我，摸索抓住我的手。它的手瘦小而粗糙，手臂上满是撒的棕红色的毛，跟jck的手一样。每天早上我醒来都会伸出自己的双手，生怕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双手。
rose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手却越握越紧，让我疼得想要挣开。rose显然已经跟墨教授完成了意识换，rose现在就是墨教授，是我的爸爸……
「小瞳，」疯教授说，「她已经不是你的妈妈了，你的妈妈，早就不在那个身体里。」
「闭嘴……」小瞳哭着说。
「小瞳，」疯教授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你妈妈的身体是一隻老鼠，她被训练得只会按照既定的程序去做事，就像机器一样。」
「那我妈妈去哪儿了？」小瞳含糊问着。
「我。你妈妈的意识在我这里。」疯教授竭力平静，可他的声音也变了调子。我猛地抬，震惊地望向疯教授，又看了看快要不行的rose。
「我被墨心智，不，被那只死猴子把意识换到这个身体里了……」
小瞳转过身，已忘记了哭，她红着眼盯着疯教授，「怎么回事？你到底是疯教授还是妈妈？」
「我是妈妈，」疯教授看着小瞳，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是那只丧心病狂的猴子，他把我骗到了江南的身体里，弄得我俩不，鬼不鬼……」
「他一直想帮你们恢復正常的。」我忍不住打断她。
「他不会，他只想害死我！」疯教授尖着嗓子衝我喊，狰狞的面孔吓得我后背汗毛全竪了起来。
「那她呢？她是谁？」小瞳指着白衣问道。
「她是……老鼠。」疯教授颤抖着说，「小瞳，我真的是你妈妈……」
「不，你不是！」小瞳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哭喊道，「你是疯子！意识不可能互换的，你们全是疯子！」
「小瞳……」我看着歇斯底里的小瞳，明白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吊诡，只好轻轻道，「意识互换是真的，我便是跟白目白意识互换的jck，那只猴子……」
rose的身体突然开始抽搐，我看着它，不知所措。
小瞳，绿江南，朱子姝，墨心智……太多的往事和现世纠缠在一起，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这些。rose终于像墨教授一样，闭上了眼睛。
「爸爸……」屋里安静得可怕，我轻轻的一声爸爸却像一个火星点燃了小瞳。
「疯了！你们都疯了！」小瞳闭着眼睛，用我听过最大的声音颤抖地叫喊着：「你们都是疯子！」
她也不回得衝出了实验室，衝出了我的世界。
疯子，谁能说我们不是疯子。我看着眼前焚烧炉观察窗里闪出来的红光。
意识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的感觉，我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世界。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永远无法世界在别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我是谁？猴还是？
「你长得像，说话像，做事像，你就是了。」
是的，我长着一样的脸，说着类的语言，走在街上也没有觉得我是异类，那我为什么还要纠结我的意识是什么。
我就是我，不管我的身体是什么，我不过是我罢了。
焚烧炉的火熄灭了，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我打开大门，广阔的视野，新鲜的空气，我
吸了几气，肺里充满了炎热夏
午后混杂着灰土和烟尘的气息，一切都如此真实。
我坐在了学校旁边的拉麵店，大吸着带着浓厚
汤的细长拉麵，放胡椒
和辣椒酱的汤喝下去，眼泪和鼻涕止不住的流出来。我从纸抽里抽出面巾纸，抹了额上的汗，又擤了擤鼻子。
「近，我市某高校
出学术不端丑闻，某重点动物实验中心被查出存在虐待实验动物事实，严重违反了……」新闻播音员的声音鏗鏘有力。我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