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打开手机日历, “五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例假历来不准的。”
她记不住这些事,都备忘在软件上。
医生给她开单子,“那就是两个多月没来了。你先去做个检查。”
于祗拿着一叠检查报告重新坐回亮堂的诊室时。
老中医脸上的表情更困惑了,“你一切正常。要找我看什么?不过是闭经。”
这还是位很有医德的雅士。
于祗惊讶的啊了一句,“我在妇产科医院,被诊断为先天性的不孕症。”
“是哪个糊涂医生下的诊断?”老专家问。
于祗没说黄院长的名字,只是问,“那我可以正常受孕是吗?”
“可以。先调理你的内分泌,闭经也不是小问题。”
老医生龙飞凤舞地给她开了一付方子。
于祗捧方子如捧救命的仙丹。她再一次确认,已经有热泪要涌出来眼眶来,“我当时的报告上写着子宫发育畸形。您确定我可以生孩子,是吧?”
老医生大概觉得她啰嗦,“我很确定你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不能怀孕,下次再带你先生来检查。”
“谢谢您。”
因为太意外,又太激动。于祗临走前特礼貌地鞠了一躬。
实在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了。
但于祗今天没空多耽搁。明蹇从上海乘专机抵达北京,仪式备得很足,中午设在十五号楼的宴会只有明容搀着她爸出席,于祲想去都没资格入座。
晚上才是正经的家宴。
于祗还没正式入职鸿声,那边的法务还有些要紧工作,需要一周的时间正式办交接。她回家后,就在着手准备申请博士的材料。
翻来找去,她读硕士时竟没有一篇很像样的,能够拿得出手的、有见地有深度的论文。她现在再看一遍,当年为了降低论文的查重率,全文读下来,就像是十多个喝大了的陈晼在来回说车轱辘话。
她叹气。想给心仪的导师留个好印象都不能够。
不到四点钟江听白就下了班。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蹬着一双长腿上了楼。
“江.....”
于祗刚想开口叫他。
她还是更喜欢叫他的名字。有一种隔了很多年,拉开黄胡桃木旧抽屉的深处,掏出一封已经过劲儿的情书,开头只有一个简短、又饱含所有心动的称呼,不贵亲而贵长久的温存感。
前面十几年不敢这么叫。开口即是听白哥,心里再不喜欢,面儿上必须恭恭敬敬。背地里恨得牙痒痒了骂起来,也统称江老炮儿。
但楼梯上就传来一声冰冷的拒绝,“于二,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
于祗朝天花板上翻了一个白眼。
德行。
刚表明心迹的时候,怎么叫他都有空,一个手势就能招过来。现在忙得好像五十六个民族的办事处都设在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