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你姓……倪?”
徐鹤雪闻声,他稍稍侧脸,一双眼睛垂着,却循着她的方向,问:“可以吗?”
“……可以。”
倪素低声回应。
可是天底下的姓氏那么多,他明明可以随意说出一个姓氏,却偏偏脱口而出一个“倪”字。
蓦地,
倪素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我依附于你。
她的手倏尔攥住袖子边。
徐鹤雪已经死了,依附着她的这道残魂,将自己在人前归于她的姓氏之下。
“那就好。”
长巾遮掩了徐鹤雪的面容,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有了轻微的弧度。
倪素看着他,忽而从一旁拾捡起一块干柴来,抛入火堆的刹那,激起火星万千,点映他的眼瞳。
他光暗淡的眼,一刹清亮剔透。
火焰张扬乱舞,徐鹤雪猝不及防地看清她的脸,他眼底的迷茫未褪,却听她忽然说:“你很高兴,对不对?”
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从他不多的情绪里发现他的变化,他这样一个浑身都浸透雪意的人,处处透着严冬的凋敝,然而,他今日却有了一些细微的,生动的情绪。
端着一碗鱼汤一个人坐在这儿的时候,他会伸出一只手试图感受火堆的温度,听见她说“可以”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弯。
他在月辉之下,周身浮动的莹尘似乎都显露了一分无声的雀跃。
徐鹤雪稍稍有些发怔,但片刻,他“嗯”了一声。
“为什么?”
倪素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