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借老板的厨房顿了一锅蘑菇汤。
他们定的这民宿在小镇上,但不临近马路,反而靠近一片草坪,李石译和杨灿吃饱了没事干,借了老板的羽毛球拍去草坪上打羽毛球。
至于陈予锦,在给宁悦编彩辨。
本来宁悦是想和高雨婷杨灿一起去集市上找人编的,但陈予锦只看了一眼就说自己会,让她买点彩绳回来自己编,最后的结果就是,高雨婷和杨灿早就编好美美拍过一轮照了,宁悦还在等陈予锦学。
她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边看高雨婷他们打球,一边由着陈予锦折腾她的头发,因为没有镜子,所以她也不知道陈予锦编成了什么样。
“行了,我现在就开始。”陈予锦放下手机。
宁悦难以置信地笑:“搞了半天你还没开始啊?那你刚刚干嘛呢?我感觉我头发都被你薅秃了。”
“刚刚看样式。”陈予锦一边解释,一边撩起她一缕头发,温暖的指腹擦过宁悦的头皮,让她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你要不会就别勉强啊,我不会笑话你。”宁悦担心地说,“这玩意编得不好就很像彩色的拖把。”
陈予锦哼笑一声,认真地给她缠上彩线,“放心吧,肯定不像拖把,毕竟你哪有拖把那个发量。”
宁悦:“?”
“我发量少都怪你。”她捡起落在肩上的头发举给陈予锦看,“赔钱吧,陈予锦,你把我珍贵的莫妮卡给弄死了。”
陈予锦乐得笑出了声,他腾出一只手又捡起几根头发放宁悦手心,“还有你被腰斩的珍妮弗和马克。”
“你完了陈予锦。”宁悦紧紧握着头发,一副难过得要死的语气,“按照这个数量,你家别墅都得赔给我。”
“金丝都没你卖得这么贵。”陈予锦手脚飞快地给她弄完一根,“而且我给你编发还没收钱呢,刚好抵债了。”
宁悦:“?你好抠啊,一栋别墅而已,都不肯给我。”
宁悦逗他上瘾了,不看她笑出了八颗牙齿的脸,光听语气特别像那么回事,又失望又难过的,“早知道在外面让别人编了,还便宜。”
陈予锦笑了笑,手下一直都没停,“你让别人编,没个四百块编不出效果,而且编完了你不会解怎么办,到时候别说莫妮卡了,你头发能阵亡一个旅。”
宁悦一想倒也是,彩辨一看就难拆,如果她问过高雨婷和杨灿,那她们还会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外面编绝对没有陈予锦编得这么舒服,高雨婷感觉自己头皮都被那编发的老婆婆扯下来了,但宁悦除了一点轻微的拉扯感,没一点痛感。
民宿老板从外面串门回来,远远就看见宁悦和陈予锦一高一矮地坐在空地上,跟过家家一样编辫子,而更空旷的地方,四个少年打羽毛球打得热汗淋漓。
也只有他们这个年纪才能这么悠闲活力,无论什么时候对上视线,都能看到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就像自带一层滤镜一样,亮晶晶的都是对世界的憧憬。
老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宁悦突然感慨道:“难怪那么多人的梦想是来云南开民宿,想想能长期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确实很幸福。”
“你要是喜欢,那我们以后每年都来,住上十天半个月也没问题。”
宁悦叹了口气,“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忙,不一定有时间了。”
“只要你想,我肯定会让你有时间。”陈予锦语气很自信,顿都不带顿一下,好像是察觉到宁悦不信,他又笑着补充,“我是男人,说话肯定算数知不知道,我既然能讲,就有把握做到。”
宁悦那时在可惜自己不能扭头,看不见陈予锦脸上得意又傲气的表情。
“我相信的。”宁悦不自觉地带上无声的笑,“你说你下一秒能左脚踩右脚上天我都信。”
“诶你轻点。”她又娇滴滴地抱怨,“我头发最近真的掉很多,我妈上次还问我怎么秃了,是不是学业太繁重,我当时嘴一快,差点就说漏嘴了。”
“你猜我差点说了什么?”宁悦卖了个关子。
“说漏什么?”陈予锦漫不经心地问。
宁悦抱着肚子笑,“我差点说,都是陈予锦睡觉时给我压掉的。”
陈予锦:“……”
宁悦大半个脑袋都被他编上了彩绳,陈予锦明知道她在耍赖撒娇,动作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又放轻了些,心道幸好没让她跟高雨婷她们一起去,不然别人没轻没重她回来又诉苦,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
“说真的。”陈予锦低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周老师我们谈恋爱的事。”
宁悦戏谑道:“怎么了?急着要名分?”
“对啊。”陈予锦垂着眼睛,微微笑着,半开玩笑说,“不然我这么没名没分被你睡着算怎么回事。”
“委曲了啊?”宁悦跟个浪荡子一样,不走心地摸着他的腿安抚,“没事,回去你想被我没名没分睡都没机会了。”
陈予锦没好气地把她的手掀下去,“就咱两房间那个距离,我放把梯子就能爬过去。”
“那你可别,摔瘫痪了多可惜。”
“怕就赶紧给我过个明路。”
宁悦笑得不行,“过了明路你想进我房间才更得爬窗,别看周老师现在这么喜欢你,一旦她知道我们谈恋爱,肯定防你跟防狼一样,指不定还会给我那房间装上两层防盗窗。”
陈予锦不爽地哼哼,阴阳怪气,“行吧,随你。”
宁悦挠他手背,“少爷,生气了?”
陈予锦不说话。
宁悦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试探过周老师,就你们过年来拜年后,周老师说李石译和杨灿谈恋爱的事,我就顺口提了句,问她觉得你怎么样。”
陈予锦心里一紧,问道:“她怎么说?”
“她当时没反应过来,跟我把你狂夸了一通后才想明白我在问什么,然后她说——”宁悦顿了一顿,笑了,“她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陈予锦的心被她一抓一放搞得非常难熬,偏偏宁悦又故意不给个痛快,他叹了口气,语气放软地求她,“一次说完行吗?你听我现在心跳声多快。”
宁悦哈哈笑,“行。”
“我跟周老师说,我对你是有那么点意思。”宁悦察觉到陈予锦手停了便舒服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悠闲地盯着湛蓝的天空说,“周老师告诉我,虽然你这人长得不大像是个安稳的,但其实是个靠谱的人,要我如果真的喜欢,就别大胆追。”
“你知道吗,我妈之前不让我大学谈恋爱来着,但一听对方是你,她就松口了,足可见她有多喜欢你。”宁悦转过身,可怜地看着他,“我好惨啊,陈予锦,我妈好像更喜欢你一点诶。”
陈予锦安静地看着她,狂热的心跳渐渐平复下去,语气听不出紧不紧张,“所以呢?你怎么打算的?”
宁悦挑了下眉,笑起来,“所以本来我想这次回去,就和她坦白我们之间的事,你要不问,我就打算坦白后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开不开心?”宁悦去碰他的手指,陈予锦顺势跟她十指相握。
他踏实地点点头,“回去我就买个梯子,做好爬窗的准备。”
“哈哈,那你还得买个电锯。”宁悦趴在他腿上笑,“毕竟还有两层防盗窗。”
陈予锦被她的脑袋蹭得很痒,心里也隐隐有些燥,他无奈地把人扶正了,“别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