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读书,将来和应书一样,考进士做官的,不成想他小小年纪,别的还没学会,倒先学会了偷香窃玉这一套,那他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再者,您以为纳妾就能了事啊?
家是要做正妻的!”他用指节使劲扣了扣周氏的炕桌。
周氏被他吵得疼,耐着
子讲话:“你呀你,心放宽些,要不你这辈子也就做到侍郎了。”
她也不看儿子是个什么表,只管抓了迎枕给自己垫着,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盏里冒出的热气。
“你也说那梁先生是个酸秀才了,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我看我们庆安老实得很,那必是被他们梁家算计了。家孩子敬着你,叫你一声大伯父,你本该庇护着他,给他排忧解难,结果这一出了事,你不说先找孩子问清楚,倒先怨孩子不好。要我说,你就告诉那姓梁的,正妻别想,要来就只能当个妾!”
沈茂差点被她气笑了:“知道您疼孙子,可家还疼闺
呢!您说
家算计咱,您得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咱们理亏。
家梁先生说了,咱们若不答应,
家宁可不在咱们家教了......”
“他教不教!”周氏截了他的话,“我就不信了,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教得好的先生?”
“娘啊,”沈茂隔着炕桌往她身前凑,“您说得轻巧。整个北直隶,能教出□□位进士的大儒就那么几位,各个都早就有了主顾。梁先生要是走了,咱们上哪再找个跟他一样好的?您别忘了,咱们家小辈里,中了进士的就应书一个,儿子怕他后孤掌难鸣。”
周氏朝他一摆手:“你不是一直说庆安有天分么,那师父就算差些,孩子一样能出地。”
沈茂叹了气:“那也不只是小辈读书的事。梁先生名望高,来咱们家又这么多年了,突然间走了,外
不得问个缘由?庆安这事要是传出去,
家得说咱们家教不严,勾引良家
不成还把
家赶走。到时候儿子被
抓住了把柄,这官才真是做到
了!”
沈老太爷生前官居高位,沈茂说的这些,周氏自然是懂的。
她抿着唇半晌不语,后来脆将茶盏一放:“那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我庆安好好一个孩子,自小没娘不说,现在他爹也不在了,我这个当祖母的不能再给他找这么个媳
。”
沈茂一听这话,仰天长叹了好几声,叉着腰在屋里来回地踱步。老太太真真是要死他。
要说这老太太也是偏心,老三在的时候她偏疼老三,如今老三不在了,她就偏疼老三的儿子。
他正发愁的这回功夫,庆安已经到了。
庆安早料到大伯父找他所为何事,整个都紧绷着,待沈茂一问,便答道:“侄儿跟那梁家姑娘连话都没说过,又怎会……”
“那你藏家帕子做甚!”沈茂突然打断他,声音粗
得很。
“你跟孩子吼什么!”周氏一皱眉,“还说不准是谁的错呢!”
当初接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她这大儿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把两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这要是他自己的儿子,他能这样?
庆安梗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道:“侄儿从不曾拿她的东西。”
沈茂冷哼了声:“不曾拿......”他有脾气却不好当着母亲的面发作,青着脸坐到圈椅里,一点点往下顺气。
周氏握了握庆安的肩膀:“祖母信你,让你大伯父好好帮你查查,绝不冤枉了你。”
沈茂又叹了一声:“娘,那帕子就他抽屉里,而且樱姐儿亲说她看见庆安拿着那帕子来着,这还要怎么查?”
周氏还要再说,守在门的丫鬟贞儿走进来通报,说四小姐和族里的沈炜少爷求见。
周氏点点:“让她们进来吧。”
岚丫大概知道她不喜欢她,所以若非请安,是绝不会来她这里的,甚至连请安的时候也都站得远远的,绝不往她跟前凑。此时特地跑过来,想来是担心她弟弟。
她倒是因此对她有了些许好感。
青岚与沈炜一同进来见礼,青岚开门见山:“......因为今的事确有蹊跷,所以想先请沈炜弟弟把当时的
形说给您二位听。”
沈炜说得虽缓慢,却很细致,当时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几乎都说到了,常清、常樱两姐妹的言行自然也在其中。
周氏边听边瞟着青岚,这么多说了这么多话,哪有
能把这前前后后记得如此清楚,这两
分明是事先演练过的。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她听罢问道。
“绝对没有假,当时还有沈闻、沈岳和世子爷在,都能证明。”沈炜笃定道。
周氏这才点点,虽说这两个孩子串过词,却应当没有说谎。那樱丫
和清丫
维护世子爷的话倒也的确像是她们说的。
“母亲,”沈茂显然有些难堪,朝周氏倾了身子,“清姐儿一向友兄弟,她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别的原因,又或者沈炜记错了、记岔了?”
周氏心里哼了声。说到自己的孩子就想着找找原因了,方才不由分说就要教训庆安的气势哪儿去了?
“记不记错,明我把世子爷请来问问就是了,他可是你媳
的亲戚,总不至于偏向吧。”
周氏无意纠结于那两个孩儿的错,只问青岚:“事
已经说完了,你还想说什么?”
“事实如此,这帕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祖母、大伯父心里自然有评断,也不到青岚来说。眼下梁大儒紧咬着不放,可若是让庆安不明不白地赔上亲事,青岚又不甘心。青岚倒是觉得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或许可以将此事妥善了结。”
包括庆安在内,众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