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写信的人很急,知道这份信件要直接呈给皇帝陛下,但还是潦潦草草,有几处地方氤氲上未干的墨痕。
沈惟舟轻轻抚过手中的纸张,继续往下看。
有探子在燕国薛家见到盛明儒带一行人进行交易,其中一青年与薛夫人亲昵异常,疑似盛空阳,话中提到过秦随,但说了什么具体的并不知晓。
沈惟舟扫过这行字,唇角微抿。
他要是秦随他肯定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没再往后看,沈惟舟把信件折成原样放回去,转身离开。
不能再呆在这儿了,他现在得回拂云轩,问问安秋明药方开得怎么样了。
如果从来没有武功那也就罢了,但是有过又失去,沈惟舟总是不太安心,甚至极为厌烦这种需要受制于人的感觉。
他喜欢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一转身,沈惟舟就顿住了。
[哇靠吓我一跳,狗皇帝走路没声音的!]
[有武功的人走路都没声音吧。]
[你们猜猜他看多久了?]
[笑死,沈惟舟完蛋了,那封信怎么也算机密吧。]
秦随站在离沈惟舟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周围还有三四个人,此时目光皆是一言难尽,不知道都看了多久。
寝殿的地上都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没有武功的人走在上面声音也不大,更别说是有武功的人。
沈惟舟沉浸于书信中的内容,对周围太过放心,以至于毫无所觉。
……落得如今这般地步。
美人低头,未束起的黑发顺肩而下,衬得肌肤愈发瓷白清透。
他声音有些哑,脸上似乎带着局促之色:“陛下。”
秦随似笑非笑:“不看了?”
沈惟舟沉默:“……”
偷看被抓包这件事确实是他的不对,他无话可说。
秦随看着沈惟舟的头越来越低,耳垂也蔓延出微红,整个人自闭到不行的样子,心里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有点可爱。
越看越喜欢。
秦随走近沈惟舟,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他赤.裸踩在地上的玉足。
秦随眼晦涩起来。
顺着往上,清瘦的脚踝干净漂亮,小腿笔直隐入长袍,黑色衬得青年皮肤白的要命,让人想把那抹白沾染上其他颜色,这样才好看。
他视线略过美人殷红饱满的唇瓣,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荒唐一吻。
看不到他还好,看到了这人就心软。
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