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穿了件浅蓝色的细纱软云装,正落落大方坐在下首的那张官帽椅上,晨光顺着屋檐,斜斜洒落在了那半个婀娜的身姿上,愈发显得明艳动
。
她已经长到了最娇美的年纪,就像鲜花璀璨开放到了顶点,绚烂夺目,可以让采撷了!
于则祺望之心空一瞬,在内心中压抑已久的意,忽然火热翻滚了起来,此时此刻,他不愿再等下去。
“此汤滋味甚好……若是每能???品尝到,便好了。”
此话的含义极其隐晦,可阮珑玲却是瞬间明了话中之意。她多希望能一直与于则祺以兄妹相称,可这一终究还是来了。
与以往的那些玩笑、试探都不一样,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阮珑玲乌羽般的眼睫慌垂下,在眼睑上扫出一片纤长的影子,她慌
眨了眨眼,委实不知如何应对他的这番
意。
只得避重就轻回绝道,
“此事倒也简单……天下手艺好的厨娘何其多?改……我给则祺哥哥引荐几位便是。”
于则祺何尝听不出此话中的回绝之意?
一个世家清贵公子,几次三番对个商表露出求娶之意,却屡遭拒绝……
委实伤自尊,委实不合理。
若是个品不佳之
,此时应该恼了。
可于则祺并没有,他只是自嘲笑了笑,然后脆利落挑明道,
“厨娘做出来的汤,是手艺。”
“而妻子做出来的汤,是心意。”
“珑玲如此聪慧,自然晓得我于则祺要的,并不是个随处可见的厨娘,而是个能举案齐眉的妻子。”
于则祺脑中又浮现出,昨在县衙中,阮珑玲被衙役按压在宽凳上,险些被打板子的画面,心中的怜惜愈发浓烈。
阮家这一大家子都太苦了…柔的柔,弱的弱,小的小……
阮珑玲分明不是这辈中最年长的那个,却永远张开了并不强壮的双臂,像老母护崽般,将阮家老小全都遮护在羽翼之下。
她活得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