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什么?”大夫陡然提高音量,想起乖孙还在吃
,怕吓着孩子立刻将音调降下来,怒冲冲道,“不会又去县厮混了吧?”
妈摇
,这个她真不知道。大夫
的心砰砰
跳起来,马上到年关了,这时候陆嘉轩要是再闯祸惹了他老子,这个年就别想好过了。
大夫大骂大少
,“没用的东西,连男
都看不住,亏我还花了五百两银子,整整五百两,可以买多少田地粮食!白给了她娘家,还以为娶进门的是什么贤妻良母,没想到就是一好吃懒做的东西,也怪大少爷看走了眼,婚前被她诓骗了,非要娶她做妻,我没办法才依了。”
大夫越想越气,嘉轩天天往县城跑,肯定是屋里的媳
不满意,要不?给嘉轩再挑个小的?
不行不行!大夫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
,陆家门风很严,基本没有娶小的,当年二爷娶了钱姨娘进门,被二太爷吊起来打,打得二爷好久没下来床,很长一段时间二爷都为这事抬不起
来,这也是旁
从不劝二爷将钱姨娘扶正的原因,这事二爷和二太爷之间的一块心病,谁提谁就触霉
。
妈静静听着,不敢发表意见,喂完
以后匆匆回去了,说看看大少
好些没,如果烧起来恐怕要找大夫拿药煎着吃。大夫
淡淡嗯声打发
娘走了,看着乖乖睡觉的乖孙,刚才
躁的心
立刻平复了,大夫
将孩子抱到床上,斜卧在一旁,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和乖孙孙一块儿睡。
也就是这时候,受了一肚子气,吃了一缸子醋的大爷回来了。一改往儒雅,大爷一脚踹翻了院里放着的木雕,然后掀开门帘走进来。
一进门,一子尿骚气就迎面扑来,大爷蹙起眉,往床上扫了眼,先看见的只有大夫
的身影,“大清早的怎么就睡下了?”
听见动静大夫坐起来,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点儿,咱大孙子在睡觉呢。”
大爷明白这屋里闷着的尿骚味是怎么回事了。他走到床前看了看孩子,模样是好看的,但是好像不够机灵,“这孩子一岁多了,怎么还不会说话?平里没有教他么?”
“一岁不说话没甚稀的,我记得老七就一岁半才会说话,晚说话的娃聪明。”大夫唯恐大爷不喜欢这孩子,连忙开解。
可惜马拍到了马蹄子上,大夫
不知道,大爷刚在三房身上受了气,受了委屈,心里正憋着一
无名火,现在一听老七两个字,就恨的牙痒痒,何况,“胡说,老七八个月就会说话了,一岁半已经能背古诗。”
大夫讪讪的,说自己记混了。
大爷倒了一杯温茶喝下肚,茶水浇熄了一部分心中怒火,叫他好受一点,可一想起刚才集议时下面的议论,二太爷的眼还有老七冷冷的脸,大爷就无名火起。
他和文家商量好了,设计说服二太爷将粮食卖给文家,文家酿酒以后的收分两成给大爷,这样他可以白挣数千两的银子,可老七和他媳
儿从中作梗,硬是没成,文家那边还在催,说他言而无信,可剩下的两万多斤粮食都被拉到酒坊里了,还有什么办法!
接着他又派买通了阿旺,企图坏了酿造的新酒,可阿旺是个办事不力的蠢蛋,没办好事
不说,还跑了,估计是怕他责罚,吴黄王三位酿酒师被文家挖走,大爷在中间也牵过线的,谁知老七早收了什么徐家酿酒师在手上,根本不愁
酿酒。
“老七不简单啊,他在下一盘大棋,七夫也不是省油的灯,那
一看眼就与旁
不同,藏着野心祸心,比男
还有韧劲,夫妻俩凑一起,就是一对毒蝎子!”大爷咬着后槽牙说道。
虽然眼下平静如水,和大爷总觉得暗中有在看着他,注意他的行踪言行,可回
打量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可他心中有一种可怕的直觉=觉,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
,老七和他媳
儿会将真相挖出来,摆在众
眼前,如此,他脸面全无,全族、全村的
都会嘲笑他,讽刺他,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
大夫听完大爷的话,脸色霎时白成一张纸,没有丁点的血色,抖着唇说,“这可咋办?”
她也觉得那夫妻俩不简单,迟早要在陆家搅出大风来。
大爷哼了声,“无毒不丈夫。”
大夫觉得这话儿耳熟,每次大爷要做什么大事之前,都会说这句话,一听这话儿大夫
的心肝都在颤抖,“爷,你什么意思?”
“你娘家哥哥还卖桐油吗?”大爷问道。
桐油是炼制出来给家具上油的,遇火会燃烧,大夫娘家父兄是有名的木匠,手里经常存着桐油。
大夫心里一紧,“应该有,难道爷要?”
大夫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快飞,她紧张地吞咽着
水,“要不算了吧。”现在的
子也能过,何必做那些提心吊胆的事
,老七厉害,就让他厉害去吧。
“你懂什么!嘉轩这个样子,咱们不多攒下家业,子怎么过?还有嘉瑛,马上要成家了,他又怎么办?而且我凭什么要矮老七一
?他比我儿子还小!
道
家
发长见识短,你没看今
二太爷瞧老七的眼,恨不得把整个家业都给他!我告诉你,这家有老七在,所有
都捞不着好!他就是个祸害!”
大爷跳如雷,气得手脚发麻,且有些事
做下了便没有回
路,这蠢婆娘在说什么傻话。
自知劝不动大爷,且看着宝贝孙子,想到他的未来,大夫将心一横,豁出去了,“好,我明
回趟娘家,爷准备怎么做?”
大爷搓着手指,沉默的想了一会儿,半晌道,“你先把桐油要来,要两车,悄悄的运到染布坊里去,别声张,不要被外
知晓,剩下的我自有打算。”
反正,他绝不会看着老七嚣张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二一早, 天麻麻亮,大夫
就穿好衣裳在大爷的催促下回娘家。大夫
一夜没睡好,做梦梦见了五爷, 五爷站在坟堆里不停地喊冷, 脸上的疤好似一条蜈蚣在爬,一双流着血泪的眼只有眼白没有瞳仁,大夫
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上次说要请道士为五爷做道场,大夫不是随便说说,既然大爷不同意, 她私下拿钱偷偷为五爷做一场,如此可以心安, 免得总做噩梦。
套了两辆牛车, 大夫往娘家去。
过了一会子, 听雪堂的王林找到管骡子黄牛的伙计,说要套三辆车, 待会七爷七夫要去县城。
“不巧了, 大夫刚才套了两辆走, 下午二太爷要用车, 只有一辆车可用。”伙计有些为难, 赔笑着道。
王林现在也算七爷面前的红,伙计不想得罪他, 因此笑呵呵问, “七爷要三辆车可是要运货?”
“嗯,要运些炭到县城去。”
伙计给指了个主意, “棚里还有两大青骡子, 用骡子驮炭也成。”
“行, 就这么着。”王林点了,这样就不用去马厩找周管事借马了,回去和主子也好
代。不过在回听雪堂的路上,王林透过刚才伙计的话琢磨到了一个怪的信息,大夫
回娘家要套两辆车?于是王林顺便拐去门
,找门房看门的老
聊了几句,得知今儿一大早大夫
确实往娘家去了,是一
回的。
一个怎么要坐两辆车?王林愈发的疑惑,回到听雪堂以后将这消息如实禀报。
屋子里陈五娘和陆彦生正用完朝食,听得王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