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颜而笑,对她弯出一个清艳似雪中春光的笑意。
原来她平日不见他时,他对旁人竟是这么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么?
“裴时行,”长公主忽觉自己很有必要同裴时行说道一番为人处世之道。
“你入朝为官不过四年,且年岁又轻,素日更该与人为善,处处敬慎。”
裴时行上前牵过她的手,安静地垂眸听她教诲。
她这是嫌自己太凶了。
其实裴时行幼承裴矩庭训,并不似她想象的一般讷于世故人情。
至少不似掌管刑狱的崔少卿一般终日冷面,一人便可抵寺门口端坐的獬豸,牢头龇牙的狴犴。
他方才一人等候于此,便也趁着这难得的空隙来思索一番,究竟该如何将贼子捉拿归案。
只是凝之际忽听来人蛩音,一时警醒,这才忘了披上往日端方温然的皮。
却不料叫她看去了。
裴时行不欲令她发现更多端倪,恳声道:“臣知晓了,多谢殿下赐教。”
长公主瞥眼望去,这男人牵着她的手,正凝细听。
俊面上长睫默默垂覆于眼睑,红唇也自愧地抿起,倒是一副温顺又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