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晚额角仍在跳,手掌一下下安抚着腹中小儿,只觉连它亦躁动许多。
“什么?”
裴时行双眸清正,并不闪避她的目光,清晰重复道:
“臣要殿下自今日便开始修习武道,如今孩儿尚未诞生,你身子沉,便先自手感准稳这一项练起。”
“你觉得本宫会照做么?”
“哦?”
他并不为所动,只是自薄唇间轻轻吐了个带疑问的语词。
“殿下不想照做么?”
裴时行双眸弯出无害弧度,元承晚却只见他笑口里的森森白牙:
“殿下若不想,臣可代劳。”
她骤然沉默下去。
眼下并非是个打草惊裴时行的好时机。
李释之还未写好奏折向帝王禀奏陈言,她向前昏头之时已是多番委曲求全,纵容于他。
不宜在此刻忽然转换一副清醒的面孔。
霞光落入庭院,恰好照在粉融香雪之上,亦映在她艳丽眉目间,平添几许缥缈之意:
“你且代劳一个令本宫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