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周氏冷笑一声。
“我家漪珍身旁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从裴家陪嫁到你们崔氏府上的,你莫不是觉得是,我们裴氏在贼喊捉贼?”
“李氏,你可别忘了,你们崔家是答应过要给我裴家一个说法的。”
裴氏作为目前的五姓之首,自然不是好惹,加上周氏态度强横,又闹得人尽皆知。
崔太夫人理亏之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祸事往沈家身上引。
不管是不是沈家做的,能先把崔家摘出去就是好事。
想到这里,崔太夫人朝身旁婆子吩咐:“派一个手脚利索的,现下就去沈家。”
“把沈太夫人请到崔家里。”
“若沈太夫人要问缘由,那就把事情如实相告。”
等婆子退出去,崔太夫人抿了抿唇,似想缓和气氛。
然而周氏垂眼坐在裴漪珍榻前,连眼角余光都不分给她半丝。
屋里,气氛凝重。
廊下候着的丫鬟,大气不敢喘一下。
郎中已经被有眼色的婆子,封了厚厚的红包请了出去。
宫中的两位御医倒是留在府中,毕竟等会沈太夫人要来,这事也得有个见证。
一个时辰后。
黑如浓墨的漆夜里,沈家马车悄无声息停在崔府门前。
沈太夫人被丫鬟婆子扶着,脚步匆忙往裴漪珍的院子走去。
崔家府门外,林惊枝和裴砚依旧在那辆不起眼的马车里。
马车内空间狭小,加之裴砚身形高大,林惊枝无论怎么小心,只要略微一动,就难免撞到他身上。
她已经在裴砚怀里睡了足足小半时辰,这会子被裴砚滚烫唇瓣吻醒。
男人深邃眸光落在她身上,语调烫人:“枝枝。”
林惊枝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她顺着裴砚冷白掌心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沈太夫人被人扶着进了崔家宅子。
林惊枝心口像是被人堵了一样,连喘息都觉得万分吃力。
“枝枝,我们不妨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