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了她一回。
孔妈妈见林惊枝换了干爽衣裳,再次闭眼陷入梦乡,她轻手轻脚收拾东西,退到外间。
正准备转身出去的孔妈妈,忽地瞳孔骤缩,她余光瞟到裴砚悄无声息坐在后方的抱夏厅里换药。
“郎君。”
孔妈妈想到刚才劝说林惊枝的话,霎时只觉背脊寒凉得厉害。
裴砚缓缓抬眸,眸光黑沉使人不寒而栗。
孔妈妈蓦然膝盖一软,朝裴砚跪了下去:“老奴不该多嘴。”
裴砚没说话,紧抿的唇压着冷意,手里的巾布早就被血水浸透。
连着一两日赶路,他又伤得厉害。
因顾着林惊枝的身体,马车里大多数时候都不放冰盆,他左肩上的箭伤反反复复被汗水浸湿,四周本该结痂的地方皮肉生腐发脓,若不挑开伤口挤出,早晚会烂得更严重。
所以裴砚才避开林惊枝,一个人躲在抱夏内,悄悄处理伤口。
“孔妈妈。”裴砚刻意压低的声音,冰冷淡漠。
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严,令跪在地上的孔妈妈慌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