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稍微顺了顺气才再次开口。
一切就像从未变过,只是长尘了,只是太好了。或许冯玫綺不敢承认的是,她人生中最好的那些日子都是在香港度过的。
「心,属于你的,我借来寄託?却变成我的心魔。」
整点十时,升起了熟悉的前奏,而当这样致幻的嗓音吟入耳中时,冯玫綺的心底一凉,猛烈不止。也打住了登哥正在提起的话语,不说也罢了。有那么一瞬间,冯玫綺并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不是希望回头后会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
微蹙而疏朗的眉心,略挑的眉峰,不羈中带有温柔色的双眼,笑起来时更加明显的卧蚕,略薄的上唇,俐落的下巴线条。是佟于馥。将谎言对自己说穿了之后,留在心底的从来都是她。
冯玫綺以为自己能表现得泰然自若,但眼前的女人可是令人无可奈何的心魔。恐慌发作一般,她的身子紧绷得彷彿一崩解便会散落一地,她望着女人未染沧桑的正顏,而那人仍然扎着松松的包头,低而繾綣,跟那歌声一样。
「綺綺……」
她都多少岁了,其实早就不适合这样稚气的暱称了。但登哥见着冯枚綺出得过分,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用指尖弹了下酒单。
「老样子吗?」
登哥问道。冯玫綺别过头来后将情绪收歛了许多,只是点点头,不动情地一笑。
十四年,六个月又二十三个日子,第一夜。佟于馥也看见她了。一直到这首曲子结束,轻扶住麦克风的女人都未曾移开过那与过去太相似,天真烂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