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如今做的什么样的官,我只知道他叫上官述。01bz.cc”
憋了许多年的事如今说出来,郭阮感觉心一轻,同时又重重的疼了起来。像是已经好了的陈年旧疤被自己一针一针地再度挑开,露出那道不忍直视的伤
。
郭阮擦眼角的泪,缓缓道:“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
“此事关乎我的身世,我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沈琢沉吟道,“你让我参加科考,那必然将来有一,会同那位上官大
碰上面。”
“告诉你又能如何?我们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伸手便能要了咱们的命。咱们什么过的本事也没有……阮姨是有私心,阮姨就是想让你参加科考,压过那畜生一
,待将来得了势,也能有抗衡的权利。”
郭阮说着说着,突然望向他,苦婆心道,“你为何就是不肯听我的?你娘死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看着你被抢走!你师爷爷是被
一道一道活活把
割下来,折磨而死!你难不成就想窝囊的缩在这里,看他们逍遥自在吗?!”
“阮姨,他如今能这样对我们。假使有一我加官进爵,他发现我的身份,到时候仇还未报,自己却先送到别
手上。”
“你就是不想去报仇,你只顾着自己的安危!”
“阮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得激动起来,咳嗽好几声,腹部的伤崩裂,竟溢出一摊鲜血。沈琢连忙将她放平,顺着郭阮的气,嘴上却仍旧没有答应科考的事。
待郭阮平静下来,沈琢正准备离开:“阮姨,你好好休息。”
不料还未踏出半步,衣角便被郭阮紧紧地抓住。她盯着沈琢,仿佛面前随时都会消失。
须臾间,她出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阿琢。”
沈琢顿住,回望向郭阮,只见她眼角再度湿润,哽咽道:“我,我知道你并非阿琢。阿琢从前虽傻,但也有好的时候,你和他…是两个
吧?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想去承受这样的事,会拒绝才不敢说。这毕竟,毕竟是阿琢母亲的事,我知道谁都不乐意去管这一堆麻烦事。”
回想起几月前郭阮执拗的语气,回想起这些子对他的欲言又止,沈琢眸光闪烁。他是有迟疑,毕竟这事牵扯太多,而他不想去掺和,只想舒心的过
子。
但没有原身,他不会有再活一次的机会。那个只会傻笑的小子,给了他生机。
“阮姨,不管如何,我就是沈琢。”
郭阮双眼微亮,只见沈琢拍拍她的手承诺道:“相信我,所有的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他答应下来,肩上仿佛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一下身世,感谢追文~
第5章 霍遥(四)
“四娘?”
沈琢从房里出来时, 就和门的余四娘打了个照面。
余四娘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事。”沈琢并未计较,相处这么久,余四娘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放心, 我不会说出去的。”余四娘保证道, 她又看了房内一眼,“你阮姨她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接受你傻了的事实,如今恢复过来又得重新适应,别听她瞎说什么别的。更多小说 LTXSDZ.COM她如今病着,铁定要胡思想。”
“我知道。”沈琢点点,他内心惊讶于郭阮的心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街上倏地响起鞭炮声,声
杂, 热热闹闹的如同除夕盛景。窗外一片欢声笑语, 沈琢看了一眼,只见鞭炮燃尽的浓烟包裹着整条街道,在尽
处隐隐约约有大队
马缓缓驶过。
“听说今放出布告, 是赵谋等
的罪名成立。”余四娘笑了一声。“你是不知, 封县那几
百姓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赵大
打成通敌的罪名。他当时从不少
家里搜出西域之物,不分青红皂白便将
带走处以酷刑,如今算是遭了报应。”
“这是他该受的。”郦山仁义寨几十条命,就被赵谋轻飘飘一句话全送进了地狱。
所谓菅
命,也不过如此。两
在楼梯处分开。沈琢色如常的去后厨搭把手,他心里慢慢有了一个打算。
因为赵谋的事, 原本冷清的来福客栈今
也变得
满。百姓都争相出来吃好喝好庆祝一番, 一楼大堂里的位子都坐得满满当当, 余四娘时不时走在其中应和两声, 阿烟和小二忙着上菜,就连沈琢一个午厨都一同在后厨待到了
夜。
第二,沈琢一大清早便出了门。近几
的天气不似从前那般,反而下起了小雨,不过眨眼间,大家的春衣外面又套上了层薄薄的外袍。他先去钱庄拿着曾公给的钥匙查了一下,发现和曾全说的一模一样,曾公私产的文印上,落了他的名字,还摁了红手印。
钱庄老板给了他一个盒子,里面是十多张一千两的银票和几处田产私宅,就连平里曾公住的那间大宅子,都归在了他的名下。
“老爷子说,这些原本就是留给他幺儿的,让你不必太过惶恐。”老板笑着解释道,“原本曾家的东西他按家规留给了曾村长,这些是你应得的。”
“我可以不要吗?”
“老爷子放了话不让归曾家家产,不收的话,也只能一直放在钱庄。”
沈琢接过文印看了半晌,朝老板招招手:“跟您商量件事。”
两私语片刻,老板听完有些迟疑:“腻确定?”
“若是一直放钱庄也不是办法,反而会让曾全想尽办法拿走。不如用这些东西办点正事,有官府庇佑,他们也不敢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既是事关曾老爷子,我定尽心尽力。”老板朝沈琢鞠了一躬,“请沈公子放心。”
“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就好。”“明白。”
沈琢又叮嘱了几句,见老板也是个靠谱的,放下心来离开。小道上已经有不少村民,都是赶早去城里赶集,一车车刚从地里**的新鲜菜装进篮子里,运城内。有眼熟的
间他回来,纷纷打了个招呼。
若是不往里看,好像一切如常。只是那个时不时拄拐散步的老已经不见了,祠堂边的屋子里,再没了
声,只有一院子的
鸭照旧晨起昏归,待
投喂。
“小沈?!”
“岑大,你怎么在这?”沈琢走到自家屋门
的时候,被蹲在墙角的岑南吓了一跳。
岑南一见是他,明显地松了一气:“我还以为你和阮姐出了什么事,你们如今不住这里了吗?”
“暂住在来福客栈。”沈琢隐去郭阮受伤的事,只说是自己和曾全撕了脸才搬离村子,“岑大
来这做什么?”
“长渊明启程离开,我来将他的东西拿走。”
沈琢开门的动作一顿,脸上色不明。
“他这次出来本就是有任务在身,在岑州耽搁了大半年,各地还有未尽之事,早些办完早些回家。”岑南瞟了一眼沈琢,“当初我们并非有意骗你,只是这些都是朝廷之事,你还是少知道些较为安全。”
“岑大不用解释这么多。”
“当时本就是来查仁义寨一事,暂居你家也是我提议的,我认识阮姐,心里有个底。郦水村位于郦山脚下,在村子里住着,山上有什么动静也可第一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