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愣愣地看着老,这么随便地讲给外
听没问题吗?
「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老
又驼着身子,懒洋洋地问道:「未来想做什么?」
「进大学唸文学。」我从以前就觉得书有趣,主离开后,只要我不安便会看书,文学虽然难懂但很
漫,也集结各时代伟大的思想传承,渐渐地想往这方面鑽研。
「唸书啊……挺好的。」老点点
,又说道:「你是不是一年多前唱诗班的男高音独唱?」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老,我在以前双眼都围着主
转,没想到老
居然听过我唱独唱。
「你不唱了呀……真寂寞,你的声音很好听呢,就像小天使,我以为天使要接我去天堂呢。」老叹息一声。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爷爷,你真是有趣的。」
「我的孙子也常说我有趣。」老淡淡地说:「让他多笑笑,心
也会好的。活了这把年纪,也只希望他平安快乐地长大。」
「你肯定是慈祥的爷爷。」我由衷说道。
「这可说不准。」老摇摇
,他拄着拐杖站起,「好啦,我该回去了,不然老婆子又要碎碎唸了。再见,小朋友,谢谢你陪一个老
讲话。」
「再见,也谢谢你的生祝福,祝你有愉快的每一天。」我目送着老
。
老摆摆手,彷彿谢过,步履蹣跚地拄着拐杖走出教堂。
心似乎轻了不少,也许是托老
的福,与他谈话挺舒服的。
我开始注意到老也几乎三不五时就跑教堂,只是我们之后很少对话了,偶尔才会聊个几句。
很快地,我毕业了,安娜哭得七八糟,明明没什么好哭的,更别说我跟她同校同系还在这个镇上,恐怕天天见得到面。安娜边哭边辩解她哭才不是因为我,但她明明也没几个朋友,甚至跟我是最要好的,她会把她写的小说给我看,充满男男恋
的旖旎幻想,我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不过,难怪她
不到男朋友,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跟她说的。
因为大学仍在镇上,我仍然秉持着每天上教堂的习惯。只是学校离家有一小段距离,跟教堂也不同路,我趁着暑假考到驾照,用主留给我的钱买了一台车。
我比我想像中的还能适应类世界的生活,我以为没有主
的我会成为一个废
,很快会在这世界腐坏死去,可是每天睁开眼时,我都还活着没有死去。
大学的课很少,但作业远比高中时还要多,不如说是挖掘的更,总会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我成了图书馆的常客,安娜也常一起去,因为那是唯一能安静做事的场所,她的室友们——她搬到宿舍去了,因为那样更方便——很
彩。
安娜在图书馆都在完成她小说的大业,认真非常。
我看着拿着笔在纸上不间断书写的安娜,我都很佩服她的手都不会痠,光是考试写了两小时申论就要我的命,她能写一整天,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写一整天手都不会痠吗?还有作业明天要。」
「嗯?啊……作业写完了,大概。」安娜思考了一下,彷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丢一边了,「写小说写着写着时间就过去了,不会痠啦……比作业申论报告好太多了。」
「……你如果今晚喊救命,我不会理你。」我冷漠地说道,又喃喃自语,「是不是也来写一下呢……」
安娜的话十分有吸引力,写着写着时间就过去了,会不会写着写着,我就见到主了呢?
我开始写起小说,不如说是记的延长,我重新写了一遍。这次是从与主
相遇开始顺着写,偶尔会把以前的
记翻来看,偶尔会这么
陷回忆之中,时间确实也这么过了。
我的大学学业不是很好,也许是被安娜带坏了,迷上了写小说后,常常大把的时间都在写。至于写小说到底有什么魅力,它延续了我与主的时光,多少能抚慰我寂寞乾渴的心灵。
回顾起与主在一起的
子,实在是
子糜烂居多,于是成了儿童不宜的故事,当然很多都被我修改了,顺便参照了一些以前听到的路西法与米迦勒的事蹟,毕竟我没有兴趣把自己剖开来呈在读者眼前。噢,我的第一个读者是安娜,她说我丧心病狂,然而她看得很高兴,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懂
类,虽然我同为
类。
后来,那成了我的出道作,且被万般推崇,说是极富文学价值的艺术作品……我不太懂这世道到底怎么了,也许撇开腥煽色稍微有点接近我眼中的艺术品吧,也只不过是稍微而已,我以为那就是一本小黄书而已。
我恬不知耻地拿着样书走进教堂,反正书还没有出版,封面也真的被设计得充满艺术气息,还是装版的,我想不会有
觉得我拿着小黄书走在路上吧。
我遇到了那位老,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他突然又与我搭话,「噢,孩子,午安。大学过得如何?」
「午安,先生。」我微微一笑,「挺不错的。」
老点点
,拍了拍他旁边的座位,我便坐在一旁。老
注意到我手上拿的书时,像是突然起了兴趣般,「你拿着的书在写什么?」
「噢……呃……」我有些尷尬地将书稍微往怀里藏,支吾其词,「不是什么有趣的……呃……」
「你看起来挺像我做错事被老婆子抓到的样子。」老来了
地纠缠起来,「小黄书?」
我有些错愕,老有时候实在不像老
,心中有颗年轻的心。只是我心虚拿着多么糟糕的东西,反
藏到身后,也坐实我拿着小黄书的事。
老哈哈笑了起来,「年轻
血气方刚,我明白。可否借我要看看?」
「先生,这里是圣的教堂。」我有种抵死不从的坚决。
「噢……我知道……但你知道这东西会让年轻一百岁。」老
眨了眨眼,显得有些无辜,我开始相信他高中毕业就结婚的话了。
我想了想,反正没知道我的笔名是什么,我忐忑不安地递给老
,「小心别太……激动。」
老看到作者时,又看了看我,「哇喔,这位作者是恶魔崇拜者吗?『别西卜』呢。」
我若无其事地耸肩,「可能是本也说不定,毕竟太丧心病狂了。」
老又注视着书本,翻到封底,上面有着编辑经病般的文案,正大光明地把小黄书推崇得好像很有文学涵养。
「噢……看不出来,你对这有兴趣?」老看完偷瞄了我一眼,「可以借我几
吗?」
「……啊?你不怕你美丽的士发现拿着菜刀追着你吗?」我愣愣地看着老
,但他似乎真的很想看。
「噢……别说这么骇的话嘛。」老
翻开了第一页,平淡的看起来,「你就让一个老
多点生活乐趣嘛。」
老都拜託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答应了,反正书不仅是我的还是我写的,「唔……好吧。」
老过了一週才出现在教堂,他把书还给我,并且叹息道:「是个难过的故事。」
「嗯……非常难过。」我将书抱在怀中,微微一笑,「我原本也以为会是个好结局。」
「也许在故事之外是好结局。」老瞻望耶穌受难像,「年轻
,可以再唱一次圣歌吗?你的独唱我忘不了。」
我苦笑着,摇摇,「我已经变声,唱不了那段独唱了。」
老似乎有些失落,「真可惜……不过你不像我,还有大把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