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答道:“没什么,老余他喝糊涂了,搁那说梦话呢!”
江霖笑道:“我倒也少见他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他已睡下了?那就先不去看他了。”
江霖转步往前面的卧房走,示意狼奴跟过来,同他道:“辛鞘,小余他是真关心你,自从你走后,没少跟我念叨你,一路上还担心你会不会遇到危险、闯出什么祸事。没想到,你这么为你师父长脸!”
临到门前,江霖停步拍拍他的肩膀,目光里全是欣赏:“其实这就对了,别把精力都放在那小公主身上,你这样的好功夫,就该用来报效家国。要是愿意,你以后就留在这,跟我们江家军一起保家卫国,痛击鞑靼!”
对于江霖态度的转变,狼奴没什么特别感受,语气平常道:“保家卫国,打退鞑靼,就是保护殿下,只要是保护殿下的事,我都会做到最好。”
江霖闻言眉心皱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嗯,不错,保护陛下,保护陛下所有臣民就是我们武将的职责所在。今晚我就写奏疏奏禀陛下,让陛下为你论功行赏。想必若你师父师娘和七殿下知道了,定会为你骄傲。”
“谢谢江伯伯。”
“耶律汾死了,他老子耶律秉定会为他报仇,接下来几个月,有场硬仗要打,你这两天也注意好好休息,先前搁京城的时候,我浑身不得劲儿,使不出招,有不少东西没能及时教给你,你有空了就再来找我,我给你指点指点。”
狼奴眸光亮了亮:“好,多谢江伯。要是鞑靼王真的打来了,我一定杀了他。”
江霖哈哈大笑,抬手想摸摸他的头,狼奴却不习惯旁人这样的举动,下意识要避开,他便收了手,微笑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狼奴行礼告退了。
江霖转步走进卧房,洗漱一番后躺卧下来休息了。
南侧二楼的一处卧房内,挥退那两个副将和几个从兵后,江炽靠坐在床头,往外看了许久。待底下人声渐失,他才将窗子缓缓关上,提上被子裹住身躯,抖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狼奴回到自己的小屋后,立刻将各处收拾一遍,然后点亮烛台,坐下来铺平信纸蘸墨给师父和殿下写信。
这封信一直到四月初才送至楚言枝手里,在这之前关于北地有一姓辛名鞘的副将一跃升至参将,凭一己之力在江霖赶到之前扭转险急战局的传闻已传遍了整个京城,听说鞑靼骑兵听到辛鞘二字都能吓得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还浑说他是什么狼下凡。
成安帝得知北地危局已解,龙颜大悦,给狼奴和辛恩赏赐了无数田宅锦缎等物,他的那部分交给了楚言枝安置。
成安帝夸她给大周养出了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才。
也不知为何,楚言枝听到众人关于他的夸赞,总觉得极其难为情,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一下。
三公主楚姝与三驸马的婚事在二月二十七日顺利举行过了,那天楚言枝全程遥遥陪同着楚姝,和喜婆一起扶她上花轿时,看到三公主府府前挂了一盏极为精美硕大的楼阁灯。楚言枝认得那灯,上元节她和姚令一起逛灯会的时侯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