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是她花费心思和手段的结果,这次什么也没有做,皇帝竟同样最先翻了她的牌子。
这比被翻牌子更让云莺感到新鲜。
沐浴更衣过,坐在梳妆台前,端详几息铜镜里映出的娇艳面庞,她平静吩咐碧柳和碧梧道:“不必敷脂粉,口脂淡淡的一层即可,发髻也梳得简单一些。”
碧柳和碧梧微怔。
两个人飞快对视过一眼,碧梧劝道:“娘子,今晚您头一回侍寝,总归该仔细打扮一番才是。”
近来天气热得厉害,嫌脸上敷着一层脂粉不舒服,兼之日日待在清竹阁,娘子确实不大折腾这些。但平常图个舒服自在便罢,今夜毕竟要恭迎皇帝陛下……
“不妨碍。”
云莺弯一弯唇,“如今天气炎热,清爽些,想来陛下瞧着也会更舒心。”
口中虽然是这样对碧梧说,但云莺实则是嫌梳妆打扮起来费劲。
尤其按照皇帝脾性,翻了她牌子也不会来得太早,过来以后要不了多久也会歇下,她不如随性些,起码自在。
皇帝也爱美人,这一点她清楚。
但她更清楚这位皇帝陛下不是耽溺美色之人,一时的惊艳并不会当真令皇帝对她另眼相待。
不如省下些功夫。
只要打扮得体不失礼便也是了。
碧梧和碧柳听过云莺的“解释”,见她对此事自有计较,不再多言。
之后两个人一心一意安静帮她梳妆。
如云莺所想,戌时三刻,帝王御辇方才出现在清竹阁。
皇帝赵崇尚未从御辇上下来,抬眼便见穿一袭广袖月白暗花纱花鸟裙的妙龄娘子步出廊下。
周遭光线有些昏暗,辨不甚清楚她面上表情。
此时此刻,她心下似乎什么想法也无,因而未曾听见她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