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醒,望得几息时间她恬静的睡颜,赵崇轻叹失笑。
也罢也罢,睡醒再习画也是一样的。
只这么趴在书案上睡,待到醒来定要不舒服。
赵崇无法,唯有将人横抱起来,抱去侧间让她躺在小榻上休息。
云莺是未时三刻附近至勤政殿。
因为皇帝召见她,她也没能来得及午憩,困意袭来,刚好无心习画,皇帝又忙着批阅奏折,她索性睡上一觉。
云莺这一觉睡得全无负担。
醒来时整个人懒洋洋的,下意识想开口喊碧柳服侍她起身,又恍然意识到自己不在清竹阁。
反应过来应当仍在勤政殿的同一刻,云莺又发觉自己此时不是如同睡着之前那样趴在书案上而是躺在小榻上。她思变得清明,一面坐起身一面朝四周望过去,看见博古架上摆放的一只琉璃小酒坛,她顿一顿,辨出的确是之前她送的那只装着蛇酒的。
环视过一圈,云莺认出自己是在勤政殿侧间。
是谁将她抱来侧间休息的显而易见。
这样的体贴温柔对于一个九五至尊而言实属难能可贵。
如若放在从前,她必异常欢喜,内心动容,如今却只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她明白皇帝是什么样的人。
于天下、于百姓,他可谓尽心尽力,但这些事耗费他太多精力,儿女情长自变得不值一提。
这也谈不上有错。
只是假如将小女儿心思放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便注定徒劳,反伤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