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真正的霍皖衣身在相府。
——他只是个与霍皖衣同名同姓的人。
安安静静看了许久,霍皖衣合上书册,正欲回屋,门前忽而有人轻叩出几声响。
他移步而去,隔门问询:“谁?”
外间传来句极温和的应答:“霍兄,是梁某。”
出乎意料的来客,教霍皖衣一时怔然,他拉开大门,眼底就映下梁尺涧翠青色的身影。
“梁兄怎么来了?”边问,边侧身让步,引着梁尺涧进来。
梁尺涧随着他往里走去,含笑道:“梁某不请自来,还望霍兄见谅……”
然而话锋一转,梁尺涧又叹息一声:“还是因为朱兄。”
初见之时,梁尺涧曾言与这位‘朱兄’乃是同乡。虽无多少真情友谊,同乡之谊还是有着几分的。不过两人志不同、道不合,难以为友,故而再无深交。
“本以为朱兄也是不屑与我相交,这段时日,我亦是不与朱兄相谈,谁曾想朱兄却以为我捧高拜低,短视肤浅,将我一顿编排。”
言及此处,梁尺涧连连摇首,苦笑道:“我们住的客栈,乃是为赴京赶考的学子特意备下的。里头住的都是与我们一般的读书人,虽不至于偏听偏信,但些许风言风语,古怪眼,梁某还是感觉得到的。”
闻言,霍皖衣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梁兄是来我这儿暂且避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