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以文兄之才,怎么反倒成了第四名。”
霍皖衣眨了眨眼,看到第四人的名字,笑问:“听梁兄的语气,这位文子卿应当才华横溢,举世难得?”
梁尺涧颔首。
“且其人正直豁达,是真正有高洁君子之风。只可惜……”
“可惜?”
“可惜太过死板,”梁尺涧温润的面庞浮现出几分无奈笑意,“就是不肯和我做朋友。”
霍皖衣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这么狠心?”
梁尺涧歪着头,轻声道:“可能是发现我骗了他吧。”
霍皖衣与他四目相对。
一顿,眉尾微挑,霍皖衣道:“梁兄是想说——你也在骗我?”
梁尺涧叹道:“然也,绝非我刻意为之。”
谁知霍皖衣静默片晌,竟露出个引人折腰的笑颜。
霍皖衣道:“梁兄放心,因为……我也在骗梁兄。”
明堂殿中文册书籍成堆,垒得如山高,一众官员身着朝服,坐于案桌前将书册卷宗分门别类,朱批勾红,蓝章雕印。
再有人捧着卷宗离开,或是传去另外几处,或是去旁侧平台桌案前送出卷宗,待此间人核审批阅完毕,在尾部落个小印,再向后间传去。
如此一步进一步,直至传到明鹭殿中,由谢相决意是启用,还是弃置,添红盖印,方算走完了流程。
煌煌明鹭殿中,谢紫殷正一手撑颌,懒懒将卷宗合上,随手甩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