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玉生看向她的眼淡漠又冷。
好似终年不化的积雪,淬着寒冰的夜色,让她望之,只觉得如坠冰窟。
玉生道:“太极观以后是由你来掌管,这是你选择的命,你要走的路,我若收手,你该如何自处?再者——我绝不收手。因为我之真道,近在咫尺,得偿所愿时,你亦会有造化功德。”
“福生无量天尊。”
玉生念罢这句,忽而展颜微笑:“师弟,你来这里,即是我之真道指引。若是你不愿,那就是毁了我的道……师弟啊,你舍得毁掉我的道吗?”
丹洛无从应对。
她不敢,更不该。
她沉默着站在原地,玉生便拿起桌旁的拂尘,枕在臂弯,与她错肩而过,言说告辞。
这刹那,好似命运的丝线彻底打了个死结。
“真道……”丹洛望向这空空如也,又凌乱不堪的竹屋,久久未有言语。
天光新。
长街上游人如织,而霍皖衣就站在一条巷口。他在等人。
他到底还是想要去见谢紫殷。
若是找不出理由,那他就不再需要理由,而是直接去见谢紫殷。
他做着打算,守在巷口等候了许久,直到那顶熟悉的轿子从长街穿过,在散去又聚拢的人潮中消失踪迹。
霍皖衣立时转身,从小巷穿道而行,先一步堵在了这顶轿子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他将轿子堵在相府门前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