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沉默,像是受到重创一般。
赵荣华不明白,容祀更不明白。
怎么自己满心欢喜的挑了周昉的画作,过来孝敬她母亲,竟没讨得丁点好处,反惹一身臭骂?
图什么?
他一脚踹飞了眼前的圆凳,又不解气地猛一拍打案面,震得薄瓷裂作几瓣。
精/虫作祟。
他起身横到软塌上,连鞋也没脱,就那么兀自生着闷气,两手交叠着压在脑后,听见门响也不抬眼。
殿下,若不然您过去跟赵小姐说清楚?”
容祀斜觑着开口那人,胸腔一震,“孤是疯了吗?”
胥临还想说什么,被胥策拽出门外,朝他使了个眼色后,两人又蹑手蹑手从外头合上门。
要不然你去赵小姐那看看?”胥策的声音一响,榻上那人便掀开了眼皮,静静地竖起耳朵。
殿下会生气的。”
呵,胥临这个蠢货。
你不懂,咱们殿下嘴硬心软。”
呵,胥策你可真是自以为是,孤是恶狼,不是羔羊!
这回儿殿下是哄不好了,我瞧着不用半个时辰,咱们就得往宫门折返。”
孤还用的着你来做主,容祀嘁了声,决定回宫后找个茬把胥临打一顿。
说不准,万一赵小姐主动过来道歉,殿下一时心软,两人就和好了呢?”
容祀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他绝不是那么好哄的。
如此想着,他侧过身去,单手拨弄着小箱匣的锁片,除去给她母亲的礼物,这小箱匣是他亲自精挑细选,定能让她喜不自胜的珍宝。
若她懂得服软,他也就不跟她一般计较。
春/宵苦短,他没有多少时辰可以虚度。
三更了~”敲梆的更夫声音悠长,响了三遍后,又往远处去了。
容祀的脸,越躺越黑。
此时此刻他好像领悟到宓乌说的那句话,他就是个贡品,吃不吃得由着那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