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如今竟还恶
先告状。”
裴慎一时微怔，怒道：“若非你自己跑来苏州，我何必派找你？”
被事无巨细的跟踪汇报，这竟还觉得是她的错？沈澜嗤笑，只觉与此多言，当真是
同鸭讲，对牛弹琴。她拂下床上竹纸，径自
帐睡觉去了。
裴慎见她这般桀骜不驯，越发恼怒：“沁芳，是我素
里待你太过宽和，由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撂脸子。”
沈澜索
背过身去，不理他。
裴慎色
沉，见她这般，心中难免恼恨，只大步上前，撩开纱帐，单手搂住她的腰肢，径自将她从床上抱出来。
“你做甚！”沈澜一惊。
见她骤然腾空之下，连忙勾住自己脖颈，裴慎心中郁气稍缓，只冷声道：“叫你不说话！”
沈澜大恨，只气得狠锤他一拳：“放我下来！”
就她那点力道，裴慎嗤笑不已：“如今愿意说话了？”语罢，又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与那杨惟学是何关系？”
沈澜冷着脸重复道：“萍水相逢之，无甚关系。”
裴慎哪里肯信，只当她维护杨惟学，不禁讽刺道：“你倒是好本事，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在外
竟连下家都找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澜怒极，“你自己龌龊，看旁也龌龊。”
龌龊？被她以此等字眼形容，裴慎只怒极反笑：“那杨惟学难道不是你穿了襕衫，主动撞上去的吗？与他合作时文生意难道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裴慎越说越恨，只眼森冷，一字一顿道：“我原以为你三番两次逃跑，是不愿给我做妾。却原来，是要去给旁做妾？”
沈澜如遭雷击。
见她面无血色，满目凄惶的样子，裴慎万般滋味在心，只不解道：“那杨惟学年过十九连个举都未考中，家中也不过是苏州大族，连个爵位都无，样貌生得虽有几分风流，却也不过如此。功业、家世、样貌，桩桩件件不如我！你却偏偏引他为知己。”
沈澜望着他，沉默半晌，忽然道：“他尊重我。”
尊重？凡有几分体面，俱是给妻子的。裴慎只冷哼道：“你莫不是以为他会娶你？”杨惟学若知道她是瘦马出身，还是个逃妾，恐怕即刻便要撇清关系，哪里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
沈澜摇摇：“我与他相
，从不需担心惹怒了他便要受罚。我说不愿意游湖，他也不勉强。”
裴慎嗤笑：“你扮成男子，他以为你是同届举子，自然不会强迫你。”
沈澜一时生怒：“当我曾对他说我是盐商之
，他心中恐有猜疑，我只怕是义乃至于
仆瘦马之流。”盐商们哪来那么多儿好送，况且送亲做妾到底舍不得。故而素来只有盐商买来仆歌姬瘦马，收养为义赠予达官显贵的。
“他心知肚明我身份或许有异，却依旧肯帮我一把。侠肝义胆，怜贫惜弱。”沈澜一字一顿道：“这便是他与你不同的地方了。”
沈澜语及此处，心中已是大恸，只一字一句道尽心中不平：“他把我当个看。我便引他为知己，有何不对？”
若是方才，只要她说一句，不过是利用蒙骗杨惟学，裴慎也就不气了。可此刻，她这句话一出
，裴慎已是怒极反笑：“好好好，你引杨惟学为知己，那你我又是什么？”
是什么？自然是主子和才。
沈澜本就心大恸，此刻，更是一字一句怆然道：“我自然是你养的金丝雀，放在房中的摆件，任你打杀的才。”
她秉桀骜难驯，如今终于知道自己是她主子了。裴慎本该高兴的。
可此刻抱着她，一丁点高兴都无，只心里发空。半晌，冷声道：“妾通买卖，本就是个玩意儿，你说得倒也没错。”说罢，竟将她掼在柔软的锦被里，伸手便要去解她衣裳。
沈澜惊怒：“你做什么！裴慎！松手！”
见她拼命挣扎，格外抗拒，裴慎越发焦躁恼火，只单手压住她，色沉冷，讽刺道：“且安心，我也不是什么都要的，你既心里有了知己，我可没兴致。”
沈澜惊惶之下，眼中涌上泪来，只强忍着泪珠望着他。
见她都这般了，竟还如此倔强，半滴眼泪都不肯掉。裴慎也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当年在存厚堂，她挨了五杖的样子。
俱是一般的倔。
怎么就这么倔呢！裴慎恨恨起身道：“自己把衣裳解了。”
“你要做甚？”沈澜强忍着哽咽，一字一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