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落眨眨眼,偷偷瞄他。
池倾阳舀起一勺虾粥吹凉,不抬眼眸,很平常地对郑皓说:“你小子眼睛还挺尖。”
“那是。”郑皓让他少说废话,赶紧从实招来。
池倾阳懒洋洋地挑了下眉,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刚在一起,但我追她十年了。”
谭落的数学不好,她没想明白,池倾阳怎么算出了个十年呢?
拆线那天,她躺在病床上问池倾阳:“你哪追了我十年啊?”
池医生剪掉最后一个线头,用镊子夹走:“你好好算算,高中两年,后来八年。”
“这能一样么……”
高中的追,是追求的追。
后来的追,是追寻的追。
同字不同义。
池倾阳揣摩她那点小心思,故意提着语调捉弄她:“是不是觉得亏了?不该这么快同意和我在一起?”
“我可没这么说,我不后悔。”
“后悔也晚了,谭小姐。”
谭落第一次听他用这种称呼叫自己,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根羽毛在她心上扫,痒痒的。
池医生手里拿着锐器,他这么不紧不慢地一说,特别像个气场强大的绑匪,谭落是他绑来的千金小姐。
可是绑匪不要财,他只要人:“你已经上了贼船,逃不掉的。”
池倾阳把她的衣摆往下拉,归于原位,遮住处理好的伤口。
她的伤口长得不错,刚拆完线,疤痕比较红。池倾阳说后续涂点疤痕膏,好好护理,不会留下特别难看的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