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雏儿,不算太亏。”
“胡子,麻子,那家漂亮的丫鬟你们俩先占了,哥们叫你们分点,你俩都不肯撒手。现在倒好,凭什么让老子跟你们一起当太监!!”
匪徒们互揭老底,裴青玄沉冷的狭眸微微眯起,母,雏儿?
堂下嘈杂求饶声此起彼伏,陡然间,一枚飞刀穿空气,稳准利落地刺穿了刀疤脸的脑门。
伴随“轰隆”一声,那膀大腰圆的刀疤脸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直直栽倒在冰凉地上,温热鲜血由额心处源源不断流出,很快遮住大半张肥横生的脸。
匪首就这样死了,一众匪徒悚然僵住,惊惧看向上座之。
“吵死了。”长指捏了捏眉心,裴青玄半垂眼皮,幽冷目光直直乜向那个老鼠脸:“沈家母,是被你糟蹋的?”
老鼠脸浑身紧绷,面色发白,果然,这男是那位小娘子的相好!
“大饶命,小的色迷心窍,不知那小娘子是您的
。”老鼠脸抖得如筛糠,连连磕
:“小的知错了,真知错了。”
裴青玄本想直问“那年轻娘子是个雏”,话到嘴边,只觉失礼,无论那被污的小娘子是谁,这般问都是对死者不敬。
沉吟片刻,他让秦振天寻纸笔来。
这寨子里虽都是些粗,但有个狗
军师,房里也搜出些笔墨纸砚。
裴青玄也懒得磨墨,直将那匪首尸体拖到脚下,杀猪般大刀豁开胸,笔尖沾着那不断涌出的新鲜血
,落笔作画。
寥寥数笔,一副血腥又栩栩如生的美脸映在洁白宣纸上。
“你可识得这?”他将那画拎起,示给一
匪徒看。
老鼠脸老二见着画中,目露迷茫:“没见过。”
再看其他匪徒,也都纷纷掸,一副十分陌生的模样。
瞧着这些的反应,最先那个微弱的猜测渐渐在脑中放大,叫他心
都变得滚烫,他想放声大笑,却又不敢有一丝疏漏。他清楚知道,自己现下的状况,再禁不起任何一次大喜大悲。
他拿着那副美图,再三叫那
参与劫掠的匪徒辨认,确定真无一
识得画中
。且一番对供后,他们那
只劫掠了沈长东一家十五
,并无什么宫
徐月娘,更未见到什么昆仑
,裴青玄沉郁的眉眼这才云销雨霁。
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在胸激
,便是去岁斩杀叛王,踏着皑皑尸骨登上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都比不上此刻的欢喜。
阿妩,可能还活着。
他就知道,那狡诈的小混账,怎会就这样死了。
老天有眼,又将他的阿妩还了回来。
“好,太好了。”
裴青玄朗声笑着,周遭一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骇住,不明就里地望着这拿着画纸笑意癫狂的贵
。
一旁的秦振天也云里雾里,讪讪出声:“主子?”
“怎么?”裴青玄本想将那朱色画卷收起,转念一想,上用的是匪首的血,太脏,于是走到灯烛旁烧着。
秦振天咽了咽水,谨慎道:“那这些匪徒,现下如何处置?”
“哦,这些渣滓。”火光下容色昳丽的男眼可见的心
愉悦,薄唇微翘:“就照先前说的,先阉后剐罢。”
“……是。”
在一片哭天抢地与辱骂声里,裴青玄盯着那逐渐在火舌里燃成灰烬的美图,目光是惊
的灼热。
阿妩,你这回可真是玩大了。
幽州距长安一千二百里,车马夜兼程,再加之水路,李妩一行赶到沈长东老家幽州固安县时,已是八月。
沈氏族只识得沈老夫
,对沈家那位小娘子只听过没见过,现下见到祖孙俩风尘仆仆地回来,再听得沈长东一家噩耗,皆是扼腕叹息。
因着沈长东为数不多的几次回乡探亲,都给族中捐了不少银钱,念着旧,族长夫
做主给祖孙俩在族中寻了一处偏院,供以吃食。
李妩并无在沈家族中久住之意,几
摸清沈家宗族关系,对固安县的风土
也有所了解,她便托族长夫
帮忙寻处外
的院子。
族长夫听出她的打算,自是愿意帮这个忙,毕竟祖孙俩连着那三个
仆一同住在族中,耗费的都是族里的银钱。如今她们愿意搬出去,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没几,族长夫
就领着李妩看了好几处院落,最后李妩挑了白楼巷那间一进一出的院子,那院子共五间房,祖孙俩各一间,石娘与朝露一间,安杜木一间,余下一间充作杂物间,若是
后在当地结
了亲友,也可当作客房。
除了屋舍布设开阔,采光也好,还有一处吸引李妩的便是隔壁邻居是捕快。虽说有安杜木和石娘看家护院,但从匪徒手中逃过一劫,李妩愈发意识到出门在外,安全为主。她寻思着,有个当捕快的邻居,起码小偷小摸能避开些。
总之一番契约手续后,于八月十五中秋,李妩带着沈老夫他们搬
新家。
乔迁之喜再加中秋佳节,夜里李妩拿钱让石娘去固安县有名的白云楼买回了一桌席面,另加一坛好酒。
夜幕降临,圆月高悬,柔柔清辉笼罩着温馨的小院,院中栽种的那棵桂花树缀满细碎金瓣,凉爽秋风轻拂,甜香馥郁。
“朝露、石娘、安杜木,你们也都坐下吧。”
这一路跋涉的,不知不觉中,李妩也将他们当做未来小院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