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脚步踉跄着瘫倒在地。
那份奏折份量不轻,若是一个不甚偏了毫厘砸上他的头顶,只怕左相会脑袋开花。
独孤凛从无失手的时候,只有他想,或不想。
这一砸,便是帝王的警示。
左相身后的大臣忙一窝蜂似的涌上前来将他团团围住,搀着老翁起身。
“都给孤跪下!”帝王骤然冷喝一声。
左相在众人搀扶下摇摇晃晃刚欲起身,猝不及防被人按住后背压下,“噗通”一声两膝砸地跪倒,摔得膝盖骨都要碎裂。
看来帝王的确被那封奏折激怒了。
左相心下狂喜,强忍着钻心般的疼痛,换了副面孔谄媚道:“陛下以为,论罪当如何决断?”
帝王凤眸微眯,闲散着把玩墨玉扳指,无言中形成压迫感极强的气场,一时震慑住了满朝文武。
左相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心下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事态的发展似乎并未如他所愿。
“左相所书,可句句属实?”他倏的掀起眼皮,目光直直钉在老翁身上。
“句,句句属实。”左相背上寒毛不争气地齐齐竖起,心里咯噔了下。
那可是他精心伪造出的真事,条条有据可考,不愁扳不倒明柏山。
“既如此,确该从重责罚。”独孤凛微微颔首,语调懒散。
左相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打量着帝王的色,心下窃喜。
登时转身怒斥明相,道:“罪臣明柏山、明槊,还不认罪伏法!”
明槊猛然抬起头,瞪直了双眼怒视高台之上的帝王。
新帝这是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无耻之徒!明槊恨得快咬碎了牙。
殿中悠然飘过一阵袅袅香雾,与这剑拔弩张的紧迫气氛格格不入。
飘得众人心弦都轻松了好些。
除了明相父子。
独孤凛忽的微微勾起薄唇,情松散:“依左相之见,当如何处决呢?”
“自当褫夺官爵,没收钱财充公,将明氏无论老弱妇孺全部发配穷乡僻壤以儆效尤,方能彰显陛下新君即位之初的声望。”左相慷慨激昂。
“说的好,孤深以为然。”独孤凛点点头,眉眼倏的沉下来,眸中划过一丝锋芒。
“那便依左相所言,传孤旨意,左相韩薄欺君瞒上,藐视国法,徇私舞弊,贪墨救灾粮饷,在职期间结党私营,数罪并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