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委实不算个好东西,留下的子嗣里却罕见的出了几个好苗子。”
“新帝心术手段皆为上乘,难得的是他真的将江山与子民放在了心里。这十皇子虽是个富贵闲人,但贵在秉性至良至纯。”
明相撩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魏监一手养成的大皇子也不错。”
大皇子?那个失踪多年生死不明的大皇子!
明斟雪心里陡然一惊,将目光再度落在面前这位身形佝偻的老宦官身上。
老宦官笑着摇摇头,自嘲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他认了咱家做义父,咱家一介阉人,养出来的小子能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话听着像随口说出的自嘲与奚落,明斟雪却觉得老宦官意有所指。
“大皇子命途多舛,陛下当年不过是一时兴起幸了位宫婢,生父不疼,生母低微,殿下自出生那刻起便没得选了。”明相叹道。
“若真要论命途多舛,还得是当今陛下。大皇子再不济,好歹还有咱家陪了这么多年,新帝那可是孤身一人自血海炼狱里杀出一条生路来的。”
老宦官混沌的瞳仁中噙着模糊的笑,长嗟了声。
“咱家从前便对大殿下说过,若换作任何一位皇子上位,都不足以构成威胁。”话音一顿,老宦官呷了口茶水。
“唯独新帝不成,无解死局中强杀出一线生天的人,最为惜命,也最看重握在手中的权柄,容不得旁人觊觎。”
“可孩子大了,咱家管不住他了。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便随他去罢。”
明斟雪在父亲身侧竭力淡化自己的存在,她听着老宦官的话,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压着似的,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