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成一缕烟,灭了。
“是啊,姑母,玉珠这么做有何不妥?”
容太后捻了捻紫檀珠串,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无碍。”她心有不甘,叹了一声,勾了勾护甲示意宫女上前来帮自己按摩疼痛的后脑。
容玉珠被赐了座,除却跪了一地的没有名分的美姬,就只有明斟雪在殿中站着。
长秋宫静的落子可闻,太后娘娘闭目养不发话,谁也不敢打破这潜藏着暗潮的寂静。
魏绍掀起眼帘,飘忽不定的视线最终落在明斟雪身上。
“娘娘,”他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您该开口了,再耽搁下去,怕是会惊动了陛下。”
“哀家这个做婆母的想要立立规矩,让她略站上片刻的功夫怎么了。”
“还是说,你看不得哀家这么对她。”
容太后抬眼,冰冷的护甲缓缓划过魏绍阴柔的面庞。
“像,很像。”
手指添了几分力,护甲尖尖处抵着侧颊刺入。
“也就只有你能仗着这张与他有五分相似的脸在哀家面前放肆。”
白得瘆人的面上渗出血滴。
“奴才哪敢放肆。”魏绍恍若未觉,顺势捏起流连脸侧的护甲捧在手掌里。
“奴才只是在提醒太后娘娘,现下不是由着娘娘意气用事的时候。”
容太后挣了挣手,挣脱不掉。魏绍的指节如同没有生命力的枯枝一般,冷硬,麻木。
“娘娘要做的,是顺势而为。”
“而不是借机发泄私怨。”
魏绍嘴角噙着笑,眼底威胁不减。
容玉珠早在魏绍倾身凑近太后时,便垂下了眼不敢再看。
容太后忍了忍心火,正色道:
“听闻皇帝属意让明姑娘进宫,皇帝与哀家虽生分了些,可哀家毕竟是他的母亲。”
“嫁娶一事论理应由哀家过问,今儿也将玉珠唤了来,不若好事成双,借此契机将玉珠入宫的事一同定下。”
容太后望向明斟雪,笑的伪善:“不知皇帝给的明姑娘什么位份。”
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