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直想找个机会能与我儿修补裂隙,长秋宫在你的授意下一切都安排得很是妥帖,可你始终不肯来见哀家一面,唯一的这一次,还是为了护这明家姑娘。”
容太后竭力压抑着言语之下的不甘,抬起宽袖拭了拭眼泪。
“凛儿,我的儿,留下陪哀家用顿晚膳罢,你我母子二人说说体己话,也算全了情义……”
长秋宫宫人无一不黯然垂泪,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不必。”独孤凛拂开她的手,语气冷的不带有一丝感情。
他注视着容太后悲恸无措的情,忽然勾了勾唇角。
“后位和后宫都是斟儿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她的东西。”
“包括孤与母后您。”
容太后愣住了,伪装出来的慈爱与懊悔还挂在脸上,被长子的话劈开裂痕,隐隐露出其下真容,收回去不是,不收也不是。
软刀子,刀刀见血。
容太后妄图打感情牌来撬动长子的心意,眼看着即将说服长子,谁料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孤劝母后还是省省力气,安稳居于长秋宫颐养天年,孤不提旧怨,您仍是孤名义上的母亲。如若别有用心,执意要卷入争端替容氏争这个后位……”
独孤凛盯着容太后慌乱的面色,微微俯身笼下一片阴影。
“母后,您真令孤失望。”
长子审视的眼直击内心深处,容太后心虚,吓得趔趄着不住后退。
帝王威严的目光扫过长秋宫的每一个人,目之所及尽是跪服于其威势下瑟瑟发抖的宫人。
独孤凛垂眸,五指穿过明斟雪的指缝牵起她的手。
“孤不来长秋宫,并不代表孤不知晓长秋宫发生的事。诏令既出,她便是你们的皇后,若再有蓄意轻慢皇后的事发生,下场如何,便直接交由慎刑司来定夺,都听清楚了?”
入了慎刑司,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满地乌泱泱的宫人吓得冷汗直冒,忙不迭颔首称是,心下止不住后悔方才没能劝住容太后,随她一同蓄意刁难明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