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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种种改制诏书,难以尽数。
可以说,光宅元年的七月到十一月,天后所有的诏令,就主打一个‘改’字,无事不可改。
这朝堂,这万物,皆可改!
姜沃甚至中间还去撩了一次‘虎须’,建议天后可以自己留下‘改之’这个字——比起她来,这个字明显更适合天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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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诏令下来,王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这不是他认识的天后。
毕竟在王玉心里,天后都不会改元。然而谁能想到,天后不但改元,还改官职,改署衙,甚至把他的官职名都改了!
这简直是平等地改每一件事。
尤其是,因天后诏改之事,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多需中书令亲拟诏书,而且全都得是大诏。姜沃不得不给好友雪上加霜:“王相也知,我不擅拟辞藻华茂,骈四俪六的大诏。”
王玉:……
因此这一年,王相是从身体(需写大量公文)到精(天后居然是这种陛下),经受了双重巨大打击。
不过,‘压死’王相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刘仁轨。
在光宅元年的中秋,王玉虽然很忙,但还是准备挤出时间来去乐城郡公府(刘仁轨之府)拜访。
毕竟,刘仁轨这种性情,致仕应该很难受。
然而,王相送过去的拜帖,被刘府的管家小心翼翼送了回来:“郡公已然离开长安,云游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