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家族性遗传病。
“祖父父亲的风疾,也都是到了一定的年岁才发作的。”她也是他们的血脉啊。
曜初说完后,再次安慰了下听到这些话,全身上下都在表达抵触去想这些事的太平。
“好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吓唬你,只是告诉你——令月,母亲只有我们两个女儿。”
曜初很冷静地轻轻数过去:“母亲这第一位女帝,天姓女武,不同以往的太庙和礼法,这如今的朝上的女官,上阳宫的女校……”
这一切,已经不再只是母亲和姨母的心血,也是,她的啊——
尤其是上阳宫的女校。
作为副校长,为了那所学校,曜初都数不清她召自己的幕府、召出版署的女官们开了多少次议事会。
如今学校已经初步运转了起来。
有时候她实在累了,还会去上阳宫一趟——也不惊动师生,就只是在高处的亭子上坐着,听听教室里传出来的读书声,以及遥遥看看下课后在外奔走欢笑的女孩子们。
这让她想起,当年她是为什么走上这条路的。
姨母带她去看郑国渠。
那一日,她毫无防备地见到,跟笋子被装在一样的竹篓里,也如笋子一般被倒出来的卖掉的小女孩。
至今,曜初常会想起那天。
*
在继承人这件事上,她与母亲姨母的想法是一致的,必得是公主继位,才能保住如今的一切。
剩下的两个弟弟……
显儿是个极容易被别人影响。
她的教导显儿l会听,但他岳父那不着四六的劝说,显儿l也听的进去。
当然,之前在李显边上叽叽咕咕的韦岳父,已经被圣皇帝干脆利落派去安南都护府所在的宋平(越南河内),为国效力去了。且看在到底是周王岳父的面子上,还给他挂了个国子监的外派司业的官职,让他去当地‘教书育人’。
而周王妃韦氏,得知自己父亲被‘外派’的缘故后,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显然陛下对周王殿中一切了如指掌。
于是别说去御前给亲爹求情了,她都不敢找周王求情,生怕把自己亲爹给求‘病逝安南’了。
以至于李显去农学院,韦王妃都没有再敢说什么‘凭什么镇国公主去当副校长,周王去养鸡’这种心内不平的话。
至于李旦。
曜初也看的明白这个幼弟:他其实心里很有数也很聪明,但他天生就是内敛慢热不爱争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