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芳县是她的天下,且沈氏什么路数底子她清楚得很,谅这小丫头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于是扭头问身后的婆子们:“今儿你们去搜那个小外宅,就没发现什么?”
婆子回:“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外,没什么值钱的了。”
程冰姿忖了忖,蹲身轻抚着春愿的头,笑着问:“好孩子,你没骗我?”
春愿忙赌咒发誓:“若是哄您,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程冰姿皱眉细思了片刻,点了两个心腹婆子,嘱咐道:“你们坐上骡子车,押着这丫头去拿东西,注意别让她乱跑乱叫,若是敢耍花招,立马处理掉。”
说罢这话,程冰姿便提起裙子往出走,踏出门槛的时候,回头一瞧,沈轻霜此时被卷在被子里,由两个婆子抬着,也不晓得是身上太疼、还是心里太疼,她就那样静静淌眼泪,毫无生气。
程冰姿唇角浮起抹讥讽:“我要是你,我就去死,枕边人看不起你,如今连个丫头都背叛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
戌时天就完全黑了。
骡子车吱呀吱呀地行在逼仄的小巷子,车里并不大,寒风从缝隙中使劲儿往里钻。
春愿窝缩在角落里,朝前看,车口坐着两个强健凶悍的婆子,完全堵死了逃路,赶车的是个年富力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