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要么用金银,要么用权力,要么用情分。如果用她的亲昵作为条件换萧齐的死心塌地,她反而觉得这是最划算的买卖。
睡着之前,她又闻到了那股萧齐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但又比那复杂许多。
萧齐在她呼吸平稳之后,才松开了快要把手心攥出血印的拳头,才抬起头,肆无忌惮地透过朦胧帐幔,脚步一点一点靠近魏怀恩。他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床边,小心地坐在脚踏上,想要触碰她露在锦被之外的指尖,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有些默契不用言说,他知道,从此以后,她会按照自己的性子亲近他,哪怕她在看他的时候想念的应该是她的哥哥。但没关系,她想要依赖的是谁都无所谓,因为她只能把这点温情和柔软托付给他。他够幸运,出现在她于行宫之中孤立无援缺少心腹的时刻,他也够努力,爬到了连她也轻易离不开的位置上。
他很期待下一次她的触碰,或是拥抱,或是别的什么。但是他也知道,除此之外,如果自己主动去索取什么,那么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不可言说的暧昧就将烟消云散。
“萧齐,你要知足。”他在心里对着自己不断滋长的,想要趁她熟睡而去触碰她的妄念说。
“主子不允,你就只是奴才。”但是他又是那个对主子来说独一无二的人,这种激荡的心情,怎能不冲向他的四肢百骸,怎能不把他的整个人都烧成只想堆积在她脚边的一堆飞灰,怎能不让他反复回味那个拥抱,直到把她的温度、气息和触感刻进每个感官中。
玄羽司的磨炼还是让萧齐比从前大胆了许多。他仗着自己即使在睡梦中也能第一时间发现风吹草动的警觉,靠在她床边阖上了眼帘。
“也算与您同床共枕……”再克制的人,也用小指缠绕了她的一缕发丝,小小地放纵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