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剔透,一颗污浊,一人向善,一人堕恶,可是这世间条条大道,只有不相为谋,没有谁对谁错。
“放心,我不会动陆重,也不会动他手下的人……”
有上官鹿鸣在,陆重那条老狐狸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和魏怀恩。
“……漠南那边也不需你操心,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把皓月楼的事务告诉我,殿下若有吩咐,我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估摸着不渡也没什么话要说,萧齐也不再耽误,利落起身,抬脚就要出门。
不渡阖上眼,捻动着佛珠低声念起了什么。
只是萧齐在临出门的前一瞬,忽然转过身来。夕阳在他身后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把乌黑的长剑,差一点就要沾染不渡的僧袍。
“你真的放下她了?难道你就不会因为她拒绝你心怀怨恨?”
既然怀疑,他凭什么憋着,想问就问,他不怕不渡觉得他心窄。
听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便偷懒一回,不去费揣测这妖僧话中几分真假,只看他如何回答。
“怎么会呢。难道她不爱我,我就要倒戈向别人?这世间的事怎么只剩下这点东西。
她会是一位再贤明不过君王,我会帮她。”
不渡闭着眼浅浅笑了,还是让萧齐看了扎眼的温和眉目,好像连他自己在内的万事万物都不会让他动容。既爱世间一切,又不偏心左右。
情劫已渡,我佛慈悲。
殿内檀香悠悠,只闻诵经之声。
萧齐很不痛快地回了青鸾宫。
一路上总觉得闷了口气,既嫉妒不渡的万事不在意,又暗恨他凭什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好像魏怀恩是什么不值得留恋的人。
他生来就是这样处处计较的小人,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样才能痛快。
除了魏怀恩,谁都能让他不顺眼,不渡尤甚。
“师父!您回来了!殿下刚醒,正问您呢。”
明丰从青鸾宫中迎出来,欢天喜地的轻浮样子头一次没让萧齐沉下脸,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快步进了魏怀恩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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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妈的,最烦装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