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回了下,兰时已经趴在他肩
睡了过去。
微微红肿的眼皮也掩不住恬淡的睡颜。
如今太子殿下不愿徐徐图之,也只能徐徐图之。
他不担心兰时嫁,他知道兰时心里没有别
,在兰时心里,从来都是他与北境军的博弈。
他如今占了下风,倒也不算输。
可他害怕兰时的心结,迟迟解不开。
与北境军的博弈,他赢过一次,可那在兰时心里添了极其惨烈的一笔,她一朝被蛇咬,不愿再走老路也有可原。
可他怕兰时不明白老路也并非前路,他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结局如前世惨烈,那叫重蹈覆辙,他们,不过是永远都要成眷属的有。
作者有话说:
算是一个兰时的坦白局与绿茶太子的千层套路局
第章 谈判
怕兰时一直睡着会感染风寒, 太子殿下不敢再耽搁,半个时辰的路两盏茶走完。
怕惊动仁明殿宫, 太子殿下背着兰时翻了墙。
今天床幔上没那碍眼碍事的风铃, 太子殿下得以多守了一会儿。
他昨,又梦到了一些往事,前世已然发生过, 姑且称之为往事。
上一世, 那吴穆狐狸尾藏得好,直到北境险些失手, 姜府众
以身殉国才露出些端倪来。
正在他思索如何尽快撤了这树大根,结党成群的枢密使时,将自己困在五郎灵堂, 守灵三
的兰时,在大朝
上,三箭齐发,枢密使吴穆气绝当场。
满朝哗然。
他当时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当时心底只有一个念,五郎走了, 兰时心里绷着的那根弦, 断了。
在这世上,无论是他还是叙儿,都没法阻止兰时了。
彼时并无确凿证据指向吴穆,兰时手里,只有五郎的一封遗书。
这封信留给兰时,让兰时小心提防别有用心之足够, 可这封信要治枢密使的罪, 还远远不够。
兰时是存了死志的, 但他去问起,兰时也唯有一句,“绝不为此种畜生赔命。”
为平息朝中议论,他自下罪己诏,将兰时藐视朝堂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也正是这时,那吴家后捧出了自家长辈与突厥
勾结的往来书信。
这才平息此事,也将兰时从杀朝廷命官的漩涡中挪了出来。
再后来,兰时自请去后位,掌帅印,他怎么可能答允。
兰时提过一次,便不再提,当天晚上还备了一桌酒菜与他共饮。
这鸿门宴,他吃得心不在焉,满心都在防备酒菜里或许会被下药,每一都吃得试探。
结果是用完饭后,被兰时一掌劈在颈侧,倒地不起。
两辈子了,兰时对付他的法子竟然一直都没有变过。
“阿宛。”太子殿下握着兰时的手,低声细语,“如果我知道那是咱们两个前世吃的最后一顿,我一定——”
好好吃,认真吃。
睡梦中的兰时蹙了蹙眉,太子殿下立马噤了声,替她掖了掖被子,整个床幔遮下来。
太子殿下熄灭了屋内燃着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