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第一等大罪,构陷容易抹去难。
“我想到了十九年前一桩牵连甚广的案子。”冯嘉幼捏着手指,慢慢说出四个字,“滇中粮仓。”
“三十万大军败于云城那一战?”这等曾经震惊朝野之事,沈时行当然知道。
此案牵连甚广,滇南都司被处置一大票官员,京城内也有几位高官遭受牵连。
朝中各方势力几乎重新洗牌。
“你去收集因滇中粮仓案被处置的官员名单。”冯嘉幼指了个方向给他,“武官,姓裴,被判满门抄斩。家中有个幼子,那幼子大概‘死’在了牢里,‘死’在了当众斩首前夕。”
沈时行恍然:“我爹许是认识这位裴姓武官,想保他一线血脉,遂将我大哥从牢里救了出来?”
此案确实翻不动,无论滇中粮仓真相如何,不少人的失职罪名依然成立。
“那你爹岂不是……”沈时行流露出震惊之色。
不会,冯孝安常年身在京城,单人哪有能量去撼动遥远的滇中粮仓?
沈时行逐渐严肃:“是千秋同盟会做的?”
“未必,他只恨我爹一人。”冯嘉幼持怀疑态度,“还有一点,你爹与裴砚昭的爹恐怕不只‘认识’那么简单。”
滇南都司那么多人获罪,多少婴孩稚童遭难。
沈邱当年区区京畿小武官,是什么样子的交情,才能促使他顶着纷飞的战火南下去救裴砚昭?
除非裴砚昭家中有人也是千秋同盟会的成员。
冯嘉幼转头去看裴砚昭。
裴砚昭不知与谢揽在聊什么,恰好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