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觉得对我有愧。
我从自己的包包里拿了钱,拜託陈莠交给餐厅的人,不要让我爸妈知道这件事。
想到要出去跟爸妈道别,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我甚至有一种想法,也许,就此永别再也见不到了呢……
我重新自己梳了头,努力用化妆品和头发遮住脸上的红肿。回到婚宴上的时候,爸妈正焦急的在等我,问我为什么换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没说什么,我想他们看得出来我哭过了。他们以为我是因为不捨得他们,所以在休息间哭了很久吧!
要离开的时候,爸妈也都哭了。我还记得我爸说:「这么早让你嫁,是爸爸对不起你,但是也希望你嫁过去能过好日子。如果……如果过得不好,你记得打电话回来。爸妈就算再去跟别人借钱,也要让你回来,知道吗?」
妈妈跟我都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抱着他们不让他们走,但是又有什么用?该走的必须得走,该来的也一定会来。
我的苦难没有结束,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过了这一关,以后会好一点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以后还有过不完的关,而且更难、更多、更苦、更累。」
听到这里,许子梅早已泣不成声,哭得酒都醒了。
先晴经歷的这些,就像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狗血电视剧,这么荒谬,而又如此真实。
子梅知道,那年,先晴的初恋,才刚开始就被迫结束了。分别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先晴,不仅仅是受人之託,也真心掛念着好友。约定好要保持连系的,却音讯俱无,全然不知道她经受的是这样的命运。
蔡一夫从面纸盒里抽了几张递给她们俩,自己也擤了擤鼻涕。对先晴说:「说这些事会不会让你太难过?如果很累,要不要先睡一下?或是下次有机会再说也可以。」
先晴摇摇头,哭肿的眼睛里露出坚毅的眼:「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种仪式,代表着我跟这段遭遇的告别。我,也想做浴火重生的凤凰,好不容易说了这么多,我得一鼓作气,把鬱积在心里太久的秽气都吐出来,只是辛苦你们两个,接收了这些脏东西。」
蔡一夫因为听得太入,身体有些麻,趁机动了动,说:「我们才不接收这些噁心的东西,我帮你把它连根拔掉。」
又装模作样拳打脚踢的比划着:「如果让我再见到那个傢伙,见一次揍一次,保证打到他爸妈都不认识!真后悔上次没有痛揍他一顿!」但因为空间太小施展不开,还差点摔倒,把先晴和子梅都逗笑了。
先晴往床那边看了一眼,两个小孩都睡得很熟,发出了轻微的打呼声。蔡一夫以为把小孩吵醒了,不敢再耍宝,赶忙又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