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了室内,苏夫还要
代什么,她却只是淡淡道:“娘,我想和枝枝单独说说话。”
苏夫有些尴尬,又应道:“好好,那娘去命下
沏茶来,你们慢慢说。”
黎枝枝敏锐地察觉到这对母之间的异样,一时间心中又默默揣测起来,等苏夫
走了,室内重又变得安静下来,黎枝枝蹙起眉,打量苏棠语,忧心道:“才几
不见,怎么就病了呢?”
苏棠语抬起眼看她,杏眸泛红,然后一把将她抱住了:“枝枝!”
哭腔哽咽,黎枝枝一惊,连忙回抱住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苏棠语便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黎枝枝哄了半天,她方才止了哭,哽咽道:“我不嫁了,这辈子都不嫁
了。”
黎枝枝一雾水,惊疑道:“发生什么事
了?”
又反应过来,道:“难道是你爹娘不同意你和杨慎……”
苏棠语摇摇,小声哭道:“他们同意,可是……可是……”
她一边擦着泪,一边将事原委道来,听了其中的缘由,黎枝枝一时间震惊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是怒,又是不敢置信:“她们怎么能这样?”
事还要从江紫萸说起,上次在会仙楼里,她出了那样的事
,名声已经是坏得不能再坏了,传得满城风雨,哪怕是街边小儿都知道她的名字,这样的
况,往后别说嫁什么高门了,就连普通
家都不愿意娶她。
反观苏棠语,虽然与宋凌云退过亲,但是杨慎对她有意,杨家是清贵门第,其兄去年升了四品,被调回京师做官,杨慎又做的一手好文章,乡试中了解元,一旦明年春闱高中,便是前途无量。
江家母动了心思,江母去和苏夫
说,愿意让江紫萸给苏棠语做侍
,只求到时候苏棠语嫁
杨府时,把江紫萸也一齐带过去,做个侍妾。
起初听到这要求,苏家父母也是觉得荒谬,苏家的大哥更是大骂江母不要脸,如今苏棠语跟杨慎八字都还没一撇,她们倒是把算盘都打好了。
谁成想江母听后,一声不吭地回去,竟把她丈夫的牌位抱出来了,母二
就坐在祠堂门
大哭大嚎,哭丈夫死得早,救了个白眼狼,又骂苏府
没有良心,好一番撒泼上吊。
苏棠语不堪折磨,当即病倒了,她不敢再同杨慎出去,杨慎上门来递帖子,也总是避而不见。
她红着眼眶,心灰意冷地道:“她们拿住了我爹娘的把柄,就想用上一辈子,江紫萸嫁不出去了,便想捆着我……”
说到这里,苏棠语恨声道:“她们休想得逞,哪怕我这辈子不嫁了,我也不想让江紫萸如意!”
黎枝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单知道江紫萸不要脸,却没想到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心里甚至又有点厌烦起刘嫚来,要不是她弄死了宋凌云,哪里会有这一出?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匆匆促促的,十分慌,远远的还有
在叫喊着什么,苏棠语擦
了眼泪,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多时,一个婢进来,色还有些惊慌,道:“二公子,是二公子在湖边亭,说要、要跳湖!”
“什么?!”
苏棠语和黎枝枝皆是震惊,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往外走,苏棠语一边飞快地赶路,一边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了?”
“婢也不知,”那婢
跑得气喘吁吁,道:“就、就是刚才,他、他不知怎么把表小姐捆起来了,就在湖边上,已经让
去叫江夫
了……”
苏棠语急切问道:“我娘呢?”
“夫也去了!”
远远的,黎枝枝看到之前那个湖边亭里,站在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苏清商,湖边风大,他穿着一身铅白色的袍子,看起来有些单薄,不时用手虚虚握拳,掩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
苏棠语揪心不已,大声唤道:“二哥哥!”
苏清商循声朝这边望过来一眼,清俊的面容较往更加苍白,愈发衬得他修眉如墨,让
莫名想起那宣纸上的墨迹来,他的目光扫过苏棠语,然后落在黎枝枝身上,似乎怔了怔,然后向她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来,一如初见时,初夏的
光映出了虹彩。
“黎姑娘,”他不紧不慢地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二公子。”
苏清商想说什么,又重重咳嗽起来,苏棠语想上前,却被他摆手阻止了,黎枝枝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是江紫萸,她闭着眼,犹在昏睡,身子被五花大绑着,倚靠在栏杆边,不省
事。
正在这时,苏夫焦急的声音传来:“商儿,你在做什么?快回去!”
苏清商没听,他非但没听,反而在亭子里坐下来,好整以暇地问众道:“姑母呢?”
不多时,一个匆匆奔过来了,显然这位就是江夫
,待她看见亭子里的
儿,当即怒不可遏地道:“苏清商,你发什么病?你要对我
儿做什么?”
她一边咆哮着,大步朝湖边亭冲过去,苏清商也不着急,只轻轻咳嗽着,用脚踢了踢江紫萸,她大半个身子立即悬了空,已经探出亭栏外了。
那江夫吓了一跳,尖叫道:“你快住手!”
苏清商淡淡道:“姑母不要冲动,我身子不好,若是没个准、咳咳咳……那就不好说了。”
他甚至还笑了笑。
江夫果然不敢上前了,色惊恐地催促道:“你快把她拉回来,快!紫萸!紫萸你醒醒!”
那边江紫萸大概是被风吹得狠了,终于悠悠醒转,起先还不知身在何处,等看见苏清商时,她当即吓得尖叫起来:“救命!娘!救命啊!”
“紫萸!”
在这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苏清商反而是最淡定的,语气平静地道:“不要吵。”
江夫脸色煞白,竟比苏清商这个病
还要难看,她颤巍巍道:“你、你想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苏清商轻轻咳嗽着,道:“只是想把我们苏家,和江家的账清算一下。”
“当初姑父是在这里,救了我一条命,他淹死了,”苏清商轻描淡写地道:“所以你们把这笔账记在了我们苏家上,你们母
在府里住了这么多年,予取予求,要什么给什么,我的妹妹,一个正经的千金小姐,吃穿用度却不能比江紫萸好,一旦有不如意,便要哭闹,如今又打起她婚事的主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