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挑高五层,欢门上挂着“双陆”的牌匾。
见宋善宁姿态坚决,他想了想,问:“既是有约,微臣便先行告退。”
宋善宁一颗心总算放下,却不想他还有后半句要说:“只是,这里鱼龙混杂,微臣实在有些不放心,不若将殿下送进去,再告退也不迟。”
宋善宁一怔,忙道:“不必了……”
钱兴为却仍是那番说辞,“微臣毕竟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嘱托,不敢不尽心。”
又将皇后搬了出来。
宋善宁不得不将情绪强压下去,好在钱兴为的说法尚在情理之中,她轻轻点了点头,“那……麻烦钱世子了。”
宋善宁今日赴宴,是皇后专门派人来接的,因此,身边除了一个碧螺,并未带其他护卫。
眼下跟着的,全部都是林皇后的人。
她命这些人都在下面等,然后带着碧螺,走进了双陆楼。
钱兴为跟在后面,很守规矩地离她一尺有余。
宋善宁脊背发寒,手心不停的冒出冷汗,好在有帷帽的遮挡。
好容易到了三楼,宋善宁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她与双陆楼的老板娘是旧识,两人相交多年,这三楼的天字房,便是老板娘专门为她留的。
一个多月没来,宋善宁莫名有些紧张,她停在门前,转身对钱兴为说:“钱世子,便送到这吧。”
钱兴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紧闭的房门,微微一笑,“好。殿下进去吧。”
宋善宁掌心沁满冷汗,她稍稍欠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架十六折立式屏风,将里间的情形遮住,一边装模作样地轻唤了一声“阿钰”,一边示意身后的碧螺赶快关门。
吱呀一声——
房门紧紧阖住,一切都被挡在门外。宋善宁深呼一口气,缓缓地抱膝蹲了下去。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她疲惫地弯下秀颈,帷幔趁机滑落,肩头的发辫垂落到胸前,她朝碧螺伸了伸手,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嗔怨,“方才吓死了,碧螺,快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