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把玩着的触感将肖望舒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车里暖黄的光落在图衎专注柔和的侧脸上,手指被分开,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根根相触,紧紧交缠。
“醒了?”
“我睡了多久?”肖望舒没松开相交的手,用右手揉了揉眼睛。
“没多久,我看你太累了就没叫你。”
肖望舒眼光落在他手腕上的红痕,被表带覆盖的皮肤露出了更大面积的艳色。
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腕,图衎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有些慌张的模样倒让两人的气氛变得怪。
“是我咬的吗?”昨晚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肖望舒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图衎见她小心翼翼发问的脸,本来害怕自己的忠诚度会被她质疑,未尝想她居然是这种的想法。
“是我自己弄的。”他把表带解开,掌心朝上,手腕上的红痕明晃晃,细看已经往有点淤血的方向发展。
肖望舒摸了一下,问道:“怎么弄的?”
下一秒却面对图衎陡然放大的脸,一个极轻的吻落在她唇上,图衎意犹未尽地笑了一下,脸色绯红漫上耳根:“这样弄的,昨天我好像太大力了,我今天找视频学了一下,只能用手试一下力度。”
他眼亮亮的,语气坚定还带着些许骄傲:“下次我一定能控制好。”,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唇,“现在还疼吗?对不起。”
他的话语和眼太真诚,反而让本就在婚姻里另有计较的她惭愧,她只能扯起笑意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进了超市。
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推着车,在货架挑挑拣拣,边问她的意见边拿在手上对比。
“我还是要一个黑色的漱口杯,我记得你的是白色的,牙刷也要换。”
“拖鞋我可以换成蓝色的吗?”
“我昨天发现家里的那盆绿植枯萎了,我们要不买两盆回去?”
她似乎很少看到他如此生动的模样,记忆中的图衎大多数时间是温和疏离的,不热闹也不爱热闹,现在却是认真地询问着她,脸色明明是纠结看着她时候眸子是能融人的温馨。
她只是对他的决定点点头,图衎眼里的欣喜满溢出来感染着她,纯粹地仅仅为她的表现而感到幸福。
她捏了捏相握的手,他马上问道:“是握得太紧了吗?”
肖望舒对他笑着摇摇头,接话:“买两盆万年青吧,挂一盆在书房里,你要是平时工作累了,看点绿色眼睛也会舒服。”
“好。”
回去的路上刷手机才看见叶琦前不久发来的消息。
“我去,宝马M,我同意这门婚事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都怕你入不敷出,这男人看起来脸长得可以,而且应该还不用你贴补家用。”
“我没这么穷。”
“就你每个月恨不得把钱往外送的架势,你还能买两间房子我是真的佩服。”
聊了几句,叶琦就因为临时加班骂骂咧咧,只能带着怨气老老实实开车回去上班。
图衎一下把后备箱两大袋东西连带着自己的手提包提在手上,肖望舒想帮他提一袋,被他闪身夺过。
两手空空地走在他的身后,不太自在,肖望舒环顾四周看到路边的一间便利店走了进去。
一出来就看到提着两袋子重物的图衎站在楼道口焦急地看着周围,瞧见她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一回头人都不见了,我以为你去哪了。”他的脸色中还有未褪的惶恐。
肖望舒放柔声音,解释道:“我去买东西了,你又不让我提着。家里好像没套了,我就去买了两盒。”
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着急说道:“你还不舒服,我不会。”
肖望舒打断他:“有备无患,这不是必需品吗?”
她坦然时,他倒是羞涩。
图衎连袋子都没让她碰一下,一到家就把东西一一归置好,又连忙到厨房把饭煮上,肖望舒被他推着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一出来,图衎正把一碟茄子烧豆角放在桌上。肖望舒的干发毛巾搭在肩膀上,发丝一绺一绺地往下滴水。
他擦了擦手,走到卫生间拿出吹风机,绕到她身后,先用毛巾细细地擦拭着,骨节分明手指插进她的发中,顺着头皮的经络按摩着。
不带欲色,只是关切,颇有技巧的按摩手法,肖望舒慢慢纾解紧张的经,向后靠在他的怀里。
“洗了头发最好吹干,不然很容易感冒。”他的指腹在后脑勺抚摸,圆圆的脑袋一下摸到一块不和谐的部分,完整的弧度在此凹陷平整,图衎轻缓地摸着额发后的那一部分头皮。
厨房半透明的玻璃门映出站在背后的人眼中的痛色,他沉默,她已了然。
“已经不疼了。”肖望舒抬手抓住他的手,在手背抚摸安慰道。
“嗯。”他不多言,把吹风机收好,以手为梳顺着她的长发,站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目光相触。
她被他拥到怀里,他吻了吻她的耳后,手又覆上那时的伤口,见不到他的表情,闭上眼睛放大的听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声音的颤抖和不安。
“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真的不禁吓。”
肖望舒一怔忪,垂在身侧的手踌躇不定地握起又松开,最后只有言语。
“我会注意的。”
图衎还有论文要写,肖望舒让了书桌给他,窝在一旁的沙发里写文案策划,每每思索着下一句话,往他那一瞥,总是能看到他投来的眼。
他反而更坦荡,明目张胆地用目光锁着她,被他盯着难受,肖望舒敲了敲桌面,板着脸,严肃道:“图衎同学,好好写论文。”
“你在这,我没法专心。”他合上电脑,直勾勾眼更是不离她半分。
肖望舒眯眯眼,弯腰捞起自己的电脑,“那我出去写。”
图衎反而没拦,点头笑道:“客厅沙发上有毯子,天气凉了,你盖一下,我这还得一会,你忙完了就先去休息。”
他的妻子已经趿拉着拖鞋,轻轻地关上了书房门。
月轮高悬,客厅里点着一盏小灯,混合着的光线落在肖望舒脸上。她把写好的策划案发给品牌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书房门还紧闭着,看来确实工作量大。
一打开橱柜,琳琅满目排列整齐的食品货物把她吓了一跳。
就连闲置许久的红酒柜都被放上了几瓶酒。
她的丈夫确实是一个很细致的人,一个家最欠缺的烟火气在一天之内被他填满。
她慌片刻,书房门已经打开了。
“饿了吗?”图衎看见肖望舒站在厨房里怔愣的模样问道。
“没有。”她指了指陈列柜里的红酒,“我想喝点。”
图衎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她。
她的婚姻其实和她预设的并不一样,甚至有些偏离,肖望舒问坐在吧台另一侧的丈夫:“你不好吗?”
“好什么?结婚的原因吗?”
“嗯。”
“你愿意告诉我吗?”他反问道。
肖望舒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摇摇头,“不能告诉你。”她晃动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抿了一口红酒,“但是应该不会太麻烦你。”
他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