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准备的那些思想观念,不去好好活,亲身体验劳作的不易,也就是百姓的不易,就升不了官。
何殊当然不可能在当前这个时代宣扬什么平等的观念,虽然她一直有在致力于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做一些推进工作。
她只是让从这个时空中的大批典籍中,抽取出她需要的一些内容,让
对其加以整理,并重新编撰,最终形成她所需要的内容。
核心思想就是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官就要为民谋福祉,国家的财富要做到取之于民、用于民,摒弃过去的王朝所奉行的那种愚民、疲民政策,还有就是强调一些原则法规法纪等。
何殊此前还有些担心,她所推行的这种强民思想与全民教育方针,会不会给大安王朝埋下隐患,从而提前断送掉何氏天下。
可是随着她连做那三场让她无法不印象刻的梦,知道在原本的‘书’中,大安王朝本已走到了末路,对于她现在所推行的这些新政,宣扬这些新思想,可谓是毫无心理负担。
因为再怎么说,她所做的这些,只会延长大安王朝的统治寿命,不至于会将大安带到‘书’中那等凄惨境地。
而她所做的这些若能取得成效,无论大安王朝未来将如何,至少能让老百姓们多些对抗各种天灾祸的能力,不至于像‘书’中所展现出得景象般,毫无反抗之力的在苦海沉沦,无力挣扎。
孙树宗是个外圆内方的,因某些理念方面的冲突,他在先帝朝时愤而辞官。
不是要挟先帝要答应或打消某个决议的那种,而是因为无法做到兼济天下,便选择独善自身的那种辞官。
通过建言箱接到他想重新出仕的自荐,收到暗卫对他的调查结果,确定这位的况后,何殊就将他安排到国子监,让他先调查了解国子监的内部
况。
在国子监的上任主官辞官后,就将他提了上来。
国子监是朝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何殊当然不会一直将其弃置,但她想要改变国子监的传统功能,肯定需要一个过渡。
如今已到了合适的时机,是时候让全新的国子监以新形象出现在大安,正宁十四年的这批新科进士与通过大招录考的官吏,都将是国子监的首批学生。
已经在积极地等着调令的吴元杰,也将会是其中之一。
接到何昌逸夫妻申请外放文书,何殊并不觉得意外,不是安于享乐,一心谋权势的官员,都会存有造福一方的志向。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得知何昌逸主动申请外放时,正宁帝既觉得欣慰,同时也感到有些不舍。
“这孩子可真是的,留在京里多好,竟然主动申请要外放,去了那生地不熟的地方,处处不便,有什么好的。”
何殊知道他的心,毕竟他爹亲侄子与侄孙虽多不胜数,但他最欣赏何昌逸这个侄子,与其打
道也最多,这种感
自然与其他
不同,笑着劝慰道。
“年轻有志向,是件好事,京官当得越久,越容易浮,也容易被京中的繁华与功名富贵迷住心和眼,无视百姓疾苦。”
正宁帝有感触的点
,“说得也是,朕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昌逸逐渐变成那种官员,让
失望,就这么着吧,你要看着给他挑个合适的地方。”
“父皇放心,儿臣心中已有想法,肯定会给他们指个合适的去处。”
接到赴任新职前,需要先去国子监接受至少为期一个月的培训通知时,所有新晋、升迁与调职的官员,都有些懵。
在他们的印象中,国子监前几年一直是那些王公大臣家的纨绔子弟聚集地,近两年甚至还落得个无事可做的窘境,类似已经无事可做多年的鸿胪寺。
结果现在竟将他们这些官员都送过去接受再教育,着实有些让摸不着
脑,但是听说考核不达标,就要继续学,让所有
都对这件事不敢掉以轻心。
“相公此前也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孟青竹自己因为职务方面的原因,与部里的同僚们都接触不多,去御书房走动的机会也相对较少。
何昌逸摇摇道,“没有,部里与国子监那边没有任何往来,那边新上任的祭酒大
,据说是先帝朝的翰林院学士出身,在先帝朝辞官归隐,却又在四年前,通过建言箱的途径重新出仕,进
国子监后,素来低调。”
此前的国子监是因变得一团糟,不复往的地位与荣耀,让
痛心遗憾之余,有意无意地对其选择无视。
新任祭酒大上位后,似乎是有意低调,一直在内部整顿国子监,不仅将那些混
子的王公大臣子弟都相继赶回家,还开革了相当一批贪赃枉法,包庇欺凌同窗者的官吏。
却始终没有透露出对外重新招生的意向,着实让看不出它的打算。
如今突然关系到他们自己身上,让不得不开始重新关注国子监,总有种事
不那么简单的感觉。
沈素月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这任祭酒大上任时,好像从各部借调了一批官员去国子监,是陛下亲批的,我们部里也被抽调走三位大
。”
因其中一是带过她的上官,所以沈素月对此印象较
。
“还有这种事?不过听说祭酒大上任后,整顿过国子监,会其它衙门抽调
手,不对,弟妹说的是借调?”
沈素月点,“当时只是借调,一直到前几天,才确定将那三
正式调
国子监,好像还都升了品级。”
国子监开革出一批官员后,从其它各部调过去补足定员,是正常
作。
但是像这般先以借调的名义将叫过去
活,等到国子监现在真要有活
了,才正式将
调过去,这里面的
作,着实让
有些摸不着
脑。
“算了,不想那么多,我们只需做好参加学习与考核的准备就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与此同时, 礼部尚书何广成正在跟正宁抱怨。
“陛下,国子监毕竟是我们礼部下属衙门,这么大的事,老臣却在事前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只是委婉的说法, 被当面问起, 他这个礼部尚书却对所有官员培训之事,一问三不知时的心
,实在太过一言难尽了些。
吏部尚书最能理解何广成的心, 因为他也算是当事者之一。
就算今上登基后,经常会亲自出手安排官员的任免事宜, 但是具体的任免程序, 依旧需要由他们吏部负责。
结果皇上突然直接下令,让新晋、调职、升迁的官员,都需去国子监接受什么培训,被问到面前, 才发现他们吏部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陛下, 老臣认为,既然国子监已改变原先的职责, 今后将会负责为官吏做职前培训,继续留在礼部,就不太合适了,还请陛下发明旨, 将国子监归吏部属下。”
何广成再顾不上纠结于自己身为礼部老大,竟然不知道下属部门都在做些什么的事, 直接对试图虎夺食的吏部尚书怒目而视。
“昌济尚书好生无礼, 国子监自古以来, 都归属我礼部,哪有归吏部的道理?”
吏部尚书邹昌济理直气壮的回道,“广成尚书应当明白今时不同往的道理,以前是不合适,可是现在的国子监需要教授的学生,将是朝野上下的官员,官员的任免与考评,皆是我吏部的分内之事,岂能由你们礼部把持,此乃大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