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令他如堕冰窖的声音：“……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露西脸上露出笑容，赤着脚下了地，拉着颜茶走到了梁夜的面前，带了些邀功似的天真表情道：“茶茶，你来得正好，我是在帮你出气啊，他以前对你不好，现在让他跪下给你道歉，好不好？”
颜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梁夜，又看了一眼带着笑的露西，沉默片刻，也笑了，善解人意地道：“这样啊，道歉是要真心诚意的，勉强来的也没有意义，还是不要为难梁夜了吧。”
露西就看向了梁夜，没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在她的注视下，梁夜僵立半晌，才咬牙挤出了三个字，只是眼眸低垂着，似浑身傲骨都被打碎了连和颜茶对视都没有勇气：“对不起。”
颜茶没说话，只是目光平静看着，原主家里破产后，也去求过他放过颜家，可只换来他愈发变本加厉的打击。
颜母死了，颜默翎腿残疾了，原主自己也不得善终。
她没有资格去替原主原谅他。
露西摸了摸梁夜的头，像是摸自家的宠物狗似的，道：“真乖，这就对了，做错事就应该要道歉的，你先出去吧。”
梁夜头也没抬，听见这话，立刻就起身走了，只是浑身的魂儿都像是已经飞走了，只剩下一具空架子。
颜茶看向露西，她情微妙：“你不喜欢他吗？”
露西眼眸微微睁大，样子很可爱，语气也软糯：“当然喜欢啊，不然我怎么会和他订婚？可是他骗我，他明明说喜欢我的，结果都是假的，我当时可伤心了。”
颜茶：“……”
还真看不出来露西有多伤心。
露西又接着真诚地道：“我现在这么对他也是为他好，我希望帮他改好，拯救他的灵魂，让他脱胎换骨，能配得上他的那张完美的脸，变回我之前想象中的他那样，这样我就能原谅他骗我利用我的事情了。”
颜茶沉默看她：“……”
你是认真的吗？
梁夜他只会扭曲，会恨你，会后悔选错联姻对象，不会想要改好的。
只是露西……所谓的改好，好像也只是将人驯服的另一种说法。
*
梁夜回到房间后，就冲进了浴室，吐得昏天黑地。
当他踉跄着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只觉得这一切恶心透了。
比高中时发现父亲真面目的那天还要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