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自己踩到树叶上时越发走得磕磕绊绊。
拓跋渊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便将她打横抱起。
一个纯瞎抱着半瞎走,吓得陆银屏搂紧他脖子。
“您不是看不到?可别摔着我……”
拓跋渊温声道:“这条路我走了许多次,不会有事。”
陆银屏的身子放松下来。
夏夜晴空,周围蝉鸣阵阵,远处隐有潺潺之声。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头涌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元烈。”她慢声唤他名字。
“四四。”他温声回应。
知道他晚上看不到,陆银屏便放心地去看他。
古柏透过的微弱月光下,他面色玉白皎洁,像浮屠塔顶白玉雕绘的地藏王菩萨,容正色端,具象庄严。
陆银屏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有蚊子。”趁他愣,她赶紧撒谎。
“嗯。”他笑了笑,也不知信还是没信。
好像拐了个弯儿,那水声比刚刚更大了,像是一处小瀑布。
陆银屏搂紧他脖子,小声地问了句:“元烈喜欢的……是我的脸吗?”
拓跋渊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她,脚下走得慢了些。
离得瀑布声越发近了之后,突然猛然发力,似乎是迈上一处巨石。
如此这般迈了三五次后,终于在一处水边停了下来。
这是处瀑布下的水域,看着倒不深。月光拨开层层古柏打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白光。
“这处干净,不会来人,放心洗。”月光下的他开始窸窸窣窣地褪衣服,“开始有些凉,习惯就好。”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将干净衣服放在石头上,背对着他开始解衣。既要防着可能会窥视的人,亦要防着兽性大发的他。
毕竟是在野外,说不准三尺头顶明漫天,正经人家的女子谁敢脱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