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点:“对。『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示意七星跟上。
屋门推开,光倾泻进来,桌案上摆着的水仙花正在盛开,随着光影摇摆,似乎在对进来的
打招呼。
“我也经常来收拾。”青雉说,“保持的跟小姐走之前一样。”
七星走进来,视线环视,似乎熟悉又似乎好,她看过每一个摆设。
“小姐也不讲奢靡,怎么方便怎么来。”青雉下意识说。
说完了自己又愣了下,小姐怎么样的还用她解释吗?小姐自己就在这里呢,这就是她自己布置的。
七星已经听在书架前,书架上书并不多,多是工造图,以及描绘的花样。
七星从中拿起一本打开,首先目的是一张傩面具图,看上去格外。
“啊这个。”青雉说,“是柳书生记载的小姐的故事。”
七星翻动看,青雉的声音在旁边解说。
“看,这个灯笼,画的好看吧,但小姐你做出来的比这个还好看。”
“这个龙首,这个龙首,已经在舞龙中传开了,前些时候的庙会上我还看到了。”
七星认真翻完,感叹:“这些都是我做的啊。”
青雉笑说:“当然是小姐你做的。”戳了戳七星的手,“小姐的巧手天下无双!”
七星笑了,眼里璀璨生辉。
她看向窗边摆着的绣架,走过去,看着上面绣了一半的图案。
“小姐你的猫儿花下戏蝶,还没绣完。”青雉说,“我有几次想要试试,但达不到你的本事,绣了几针不敢再下针了。”
七星看着她指点之处,惊讶又赞叹:“青雉,你的绣工这么好了啊,在家的时候你还只会砍柴烧火呢。”
在家?
青雉楞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家,许城的家里,或者是,禹城陆家。
禹城陆家啊,真是恍若隔世的遥远。
“跟着小姐。”青雉说,“我当然越来越厉害。「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又晃了晃自己的手。
“除了绣花,我还会算账呢,现在陆掌柜都能脱手了。”
七星看着她满脸赞叹:“青雉真厉害。”
“小姐教得好嘛。”青雉说。
七星摇又点
,没有再说话,低下
,迟疑一刻捻起针,慢慢地绣了一针,然后动作越来越熟练,
越来越专注。
青雉也不再说话了,唯恐打扰了小姐,她看着光笼罩下刺绣的小姐,也恍惚回到了陆家那时候,当然,环境以及心
都不一样了。
真好。
青雉忍不住笑起来,但当她扭过看到妆台的镜子,镜子里的她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
真是,这么高兴的时候,她怎么哭了。
刚才那个朱川说小姐怪怪的,其实她才是怪怪的。
青雉抬手指擦去这滴眼泪。
……
……
朱川站在牢房外,重重吐气。
“副使回来了。”牢房外的兵卫恭敬施礼。
“也是白跑一趟。”朱川愤愤恨恨,“哪个嘴里什么时候有实话,问她有什么用!”
兵卫们虽然疑惑但不敢询问,还好朱川也不是再跟他们说话,只是自言自语。
“都督呢?”他下一句问。
兵卫们脸上复杂,又带着几分不安,指了指牢房里。
“还在呢。”
“朱爷,去看看吧,血都放了一池子了。”
看着他们惊惧的,朱川又是气又是冒火。
“没见过血吗?”他喝道,“你们还是不是都察司的?怕血就滚出去!”
说罢按着刀大步进去。
门外的兵卫们对视一眼,委屈又无奈,不是怕血啊,杀见血有什么怕的,但都督他这也不是杀
啊……
……
……
刑房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不过没有犯在这里受刑,霍莲站在一个池子前,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兔子死尸。
霍莲伸出手探满池血中,捞出两断剑。
血从手上剑上滴落,他专注地看着血剑,似乎双眼都变红了。
朱川在门咽了
水,这样的都督是真挺吓
的。
第2章 无由问
血手捧着血剑放另一边的清水中。
血在清水中弥散,手上和剑上的血褪去。
霍莲将两段剑左右握在手里,凑近面前仔细看。
“你看有变化吗?”他问。
站在一旁的朱川忙凑过来仔细看,但一把剑,还是坏了的断裂的废剑,有什么变化啊。
“都督。”他也不敢断然否定,看霍莲小心翼翼问,“您觉得应该有什么变化?”
应该有什么变化呢?
霍莲看着手中的剑。
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是想到了当初见到那个小姑娘疯狂地要抓兔子,再想到北境时候,那个将兔子一剑刺穿,举着染血的剑告诉他抓兔子是为了什么。
祭剑。
以血祭剑能怎么样?
让她变回来吗?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剑灵,或者说,洛工的儿寄生在剑里,这种事谁会信?
是那骗他的吧!
事结束了,她如愿见到了皇帝了,用不着他了,就要把他甩开了!
这胡说八道胡作非为又不是第一次。
霍莲攥着剑猛地向外走。
朱川吓了一跳,这样子看起来又要去杀一百只兔子!不过,都督想杀,他就奉陪!
朱川把刀拔出来,气势汹汹跟上,但刚迈步就见霍莲又停下脚。
霍莲看着手中的断剑,如果说那现在是在骗他,那以前呢?
她明明是突然出现在眼前,但却好似已经跟他熟识,就那样喊他的名字,坐在他面前。
她明明不可能在晋地,但却又对晋地,尤其是混战那一刻的现场知道的很清楚。
她甚至知道他的义父对他说了什么,她甚至知道他握着剑砍下义父颅是怎么样的痛哭绝望。
按照洛工的描述,她是跟着母亲长大,但她一举一动都像洛工,且言语间对母亲并不熟悉,甚至问他——
“我母亲跟你说过话,那她有没有提过……我。”
那时候她站在大厅里,问出这么一句怪又迟疑,迟疑到只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的话。
那时候他还怪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对母亲死亡的哀伤。
但哀伤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毕竟那一场恶事死的太多,谁没有失去亲
呢?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那是一个在母亲眼里早已经不在的孩子,想要知道母亲是否还记得自己。
她不仅失去了亲,还失去了自己。
霍莲猛地俯身,握着断剑的手紧紧按在心,如此才能抵制突如其来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