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一些怪怪的?游戏……譬如,输了的?在下边。
她思考着?今晚自己待在哪处合适,蹲这个墙角嘛,尺度尚可,听一听得了,尺度不尚可了,听多了不好,有?辱斯文。回去睡大觉嘛,也不太尽责,万一半夜要换水洗浴呢?这种事假手于人,她还算大丫鬟吗?候在庭院嘛,好像可以,也就冻着?等一会……啧,不对,看不起谁?小姐都能说?出那么生猛的?话,磋磨半宿岂不信手拈来??那就去茶室烤火等着?,也不行,听闻姑爷冰嬉宴上与文臣武将酣战半日一举夺魁,那般勇武,届时别给她等得天大亮了,犯瞌睡一头栽进火盆里!
啧,到?底要待在哪儿呢?
时至夜间,余娴颈间上过?一道药了,晚膳用毕,春溪还没想好待哪儿。良阿嬷一和夫人畅聊就忘了时间,果然没回来?,也没个人跟她商量一下,或者缓解一下她的?尴尬。这不是,自从这俩人发?现她偷听之后,现在甚至都不避讳她了,当?着?她的?面上第二?道药,眼都在拉丝。
姑爷的?手确实很?好看,修骨如竹,为给小姐包扎,缠了多剩的?半圈白纱在自己的?掌间,更衬得玉骨欲.色,轻触在小姐包裹了一圈白纱的?脖颈,来?回摩挲。但小姐的?手更好看,纤细柔美,揪着?姑爷的?领子,粉嫩莹白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那凸出的?喉结,不停挑动,如风拂露水,柔和得让人泄了满身疲惫。这两?人分?明气息交织,却是一个故作正经?,另一个有?意以娇羞面撩逗,谁也不肯罢手。春溪看见小姐先瑟缩了下,咬着?唇细声嘤咛,姑爷额间的?青筋和手腕的?血脉,瞬间偾张。
别说?姑爷了,这声音她听了都鸡皮疙瘩。就在她觉得,两?个人都拉丝成这样了,天色也不早了,自己该贴心地关门出去的?时候——
萧蔚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先她一步出门,去了书房。
“诶?怎么走了?”春溪茫然,望了望门外,又看了看余娴,“小姐,这……”
余娴却捂着?脖颈抿唇,眸光微转,低声道:“春溪,你去帮我备水沐浴吧。”
换了一身银红色的?寝衣,绉纱缎面罩衫,余娴在房中?梳了一刻钟的?头,满头垂落的?青丝都被梳得流光了,她才终于做好心理准备,起身朝书房走去。
春溪陪她行至门口,郑重地把盛放着?香炉的?青案交给她。余娴接过?,觑了一眼侧边的?浴房,门大开着?,热气蒸腾而上,氤氲而出,整间房好似要烧着?。他沐浴了,还沐了很?久。
心满意足地敲门,春溪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走,余娴看了她一眼,她无?辜地眨眨眼:我听听怎么了?马车上都让我听,擦药都不避讳我,这会儿害羞?我走了谁给你们换水?
好吧。余娴长呼一口气。
门大开,萧蔚着?一身轻薄的?素白寝衣,借着?灯火,可见缎面光滑。余娴了然,居然还换了一身贵重的?寝衣。他的?青丝于一侧流泻而下,长至腰下,此刻湿哒哒的?,滴着?水,他一只手拿巾帕绾着?发?,另一只手握着?门,垂首凝视着?她。
萧蔚接过?她手中?的?青案,将她迎进门,“余姑娘,穿这么少,不冷吗?”
“夫君穿得也不多啊。”
书房中?的?炭火烧得温暖,桌上摆放着?几?本厚重的?公务簿,上边夹着?几?张有?朱砂笔迹的?宣纸,赤金色极其鲜艳,以至于她一眼就看清了写的?什么:余娴。
是故意的?吧。
待他在桌后坐好,余娴凑上前,满脸娇羞地垂眼,看他的?字,他故意拿起来?抖了抖,吹了吹,然后假意压在公务簿下。连这一套遮掩的?动作,也是故意给她看,让她晓得他是有?意设计。
而后,就见他将公务簿翻至新页,提起朱砂笔,一本正经?地同她说?,“余姑娘,在等什么?”
余娴抿了抿菱唇,便见唇肉轻弹,她稍抬眼,见萧蔚正盯着?她的?唇,她有?意羞涩地道:“看什么?”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移动位置,坐到?他的?怀里,“看我的?嘴唇吗?有?何好看之处吗?夫君办公,却穿成这样,不会是猜到?我要来?,想勾惹我圆房吧?”
萧蔚眉心微动,转而正襟危坐,视线仿佛笔直地从她的?脸上穿过?去,能落到?公务簿上似的?,有?模有?样地翻了一页,提笔书写,“圆房吗?怎会?在下今夜有?公文要审,不能同你圆房。”
余娴浅笑:“那明晚?”
萧蔚无?动于衷:“明晚也审。”
余娴歪头:“后夜呢?”
萧蔚微挑眉,轻声道:“也要审。”
余娴凑到?他唇畔,故意将呼吸拂在他的?唇上:“再后夜?”
萧蔚垂眸看了一眼,亦勾唇贴近几?分?:“都要审。”
余娴也凑近,几?乎只一寸之隔,故作伤心:“我明白了。”
萧蔚的?手用力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走,嘴上却道,“嗯……抱歉。”
余娴低头看了眼他在自己腰上颤抖克制的?手,笑吟吟道:“没事。”
萧蔚一怔:“嗯?”
余娴垂眸小声说?道:“白天?”
萧蔚:?
她脑中?所思,竟另辟蹊径,萧蔚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即刻敛去,“余姑娘大胆。”
余娴咬住唇,伸出手指摸他的?唇角,“你不想和我圆房吗?那我可走了?”
萧蔚的?手臂紧搂着?她,肌肤相触,他浑身发?热,却依旧眼角带笑,与她周旋,“你走吧,莫要扰我办公。”那手指在他唇畔流连,他忍不住梭喉。
感觉到?他的?心跳声更如鼙鼓擂捶,余娴有?了几?分?得意,未等她好好庆幸这扳回一城的?赢局,萧蔚狐狸眼微眯,眼底涌出一丝诡秘。
下一刻,他合眸吁气,竟又缓缓平静。
槛外忽而风拂雪丘,门户大开。
余娴脑袋发?懵,怔了一瞬。
雪化成水,春寒料峭,有?寒意侵袭,她咬牙克制着?周身战栗,待回过?时,已泪眼盈盈,“你认输了?”
“认什么输?”萧蔚睁开眼,眸中?恢复清明,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余姑娘,你好像要哭了,是有?什么委屈吗?”
“你耍赖!”余娴拧眉,紧紧握住他的?手臂,试图和他讲道理,“不能这样,这样犯规……”
她的?声音怎么像流水一样,淌过?心尖,润泽山地。
直让他思混沌,喉口抻紧。
仍撑着?意志,“那你说?,怎样才不犯?”一边“糊弄”她,一边将她斜抱,举起只剩一两?滴水的?茶杯,翻覆相倾,让那两?滴茶水,正好落在她的?唇边。
余娴望着?他,鬼使差地就张开口,去汲那滴水,就见萧蔚正赤目瞧着?她,微微张口呼气,观察她的?舌。
好……羞涩。
她要疯了。
但那一个“要”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呃,不行,她才是主子。
余娴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揽来?,抬起下颌,示意他来?清理掉这滴水。
萧蔚不语,喉结一动,他的?眸深了许多。矜持至今,他也快疯了。余娴到?底是在哪学的?,这么会惹。保不齐是跟他学的?。
他想认输,但更想谋大。因为他觉得,和余娴,一场春意舒服,一定比不过?酣畅